水沟种水稻_七零妇产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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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沟种水稻

  大队书记看了眼胡杨咽下了剩下的话,只跟胡家父子打了声招呼:“那我先走了啊。你们早点儿睡,蚊香点好,这天蚊子可毒的很。”

  胡杨含含混混应了一声:“晓得咯大爹您也早点儿休息。”

  他伸手推厕所门咦为什么芦苇门不动?

  胡会计被迫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自从修了新厕所他不用担心失足掉进茅坑之后起夜都是闭着眼。

  胡将军正要送大队书记看儿子站在厕所门口不动不由得奇怪:“你杵着做什么?”

  胡杨嘴里头嘟囔着:“门”芦苇门突然间应声而开。

  少年迷迷糊糊,懵懂地笑了嗯刚才门肯定是勾住了明天再看看。

  他摇摇头往里头走下意识地要捞裤子放鸟。

  芦苇门缓缓合上,扇形的暗淡天光扫过了厕所角落蹲着的个人。

  一股凉气从胡杨的脚板心直蹿天灵盖,他的睡意顿时被吓得一干二净。

  可怜的胡会计惊恐地瞪大眼睛刚发出个:“你”嘴巴就被人捂得严严实实。

  余秋焦急地压低了声音:“嘘,我。”

  胡杨呜呜呜地挣扎,眼睛都水汪汪的了无声地控诉着,你干嘛不出声?

  余秋龇牙咧嘴,拼命摇头,一个劲儿地指外头。

  开什么玩笑,你爸跟人在外头讲话,我被堵着了。

  胡杨挣扎得更加厉害,他要喘不过气来了。

  余秋犹犹豫豫地松开捂他嘴巴的手,郑重警告:“你可别出声。”

  胡杨好不容易才喘过气,委屈得不行:“大爹已经走了,我爸送他走呢。你赶紧出去。”

  他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

  余秋回头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你以为我想,憋都憋死我了。”

  她赶紧推门。门刚开了条缝,余秋伸出脑袋,抬起的目光恰好撞上胡将军。吓得她立刻又关上门。

  胡杨已经褪下裤子掏鸟,听到动静回头,吓得差点儿没摔倒。

  少年羞愤难当:“你出去。”

  余秋杀鸡抹脖子,拼命地伸手捂他的嘴巴。

  你爸这什么毛病,怎么才送人几步就回头啊。

  厕所外头,胡将军疑惑:“胡杨,你上好了没有?”

  怎么冒出头又回去了?

  可怜的胡会计跟被恶霸欺凌的小媳妇一样,委委屈屈:“没,哎哟,爸,我我要上大号。”

  说着,他相当适时地放了个响屁。

  最近农忙,大家一天三顿荤腥不断,蛋白质含量充足。胡会计的这个屁分量实在,差点儿直接熏晕了余秋。

  臭小子,你要敢上大号的话,姐宰了你。

  胡杨委屈,他还没嫌余秋呢。谁知道她捂自己嘴巴的手有没有洗干净。

  胡将军“噢”了一声,转过身去,却并没有走的意思。大晚上的不睡觉,反而抬头看起了天上的繁星。

  余秋几乎要晕过去,领导为什么就不能遵循正常人的作息时间呢?赶紧回去睡觉啊。这会儿你儿子不就是上个厕所嘛,你至于给他站岗?

  她威胁地瞪着胡杨,赶紧尿,尿完了把你爹领走。

  倒霉的胡会计几乎要哭了,一个女同志杵在边上瞅着他,他能尿出来才怪。

  余秋瞪眼,谁看你了,你真是想太多。这黑灯瞎火的,能看得见什么啊?

  她在心中冷笑,姐在泌尿外科轮转的时候,见多识广,哪里在意这些。

  胡杨好不容易跟挤牙膏似的解决了他的三急问题,又大张旗鼓地冲厕所,弄出好大的动静后,这才将厕所门开了条缝,溜了出去,喊了一声:“爸”

  胡将军点点头,朝厕所的方向走。

  余秋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如坠冰窟。完蛋了,她刚才怎么就没能想到胡将军也想上厕所的可能性?

  她现在解释清楚事情始末还来得及吗?

  胡将军一步步走向厕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余秋的天灵盖上。

  胡杨也吓得六神无主,下意识地伸手要拦他爸:“爸,我”

  我真的没耍流氓啊,余秋自己躲里头的。

  余秋万念俱灰,手抓在厕所门上。

  她咬紧牙关,早死早超生,横竖都是一刀,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再怎么说,她也不能让个孩子给她背锅。

  就胡将军这虎父的做派,搞不好真会不问青红皂白就解下腰带,抽死无辜的小胡杨。

  余秋没能推动厕所门。胡将军的脚刚好抵在门上。

  他伸手摸自己儿子的脑袋,声音低沉而温和:“恨不恨爸爸?”

  胡杨垂下头,小幅度地摇晃脑袋:“不恨。爸爸说的对。”

  胡将军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沉的跟座大山似的:“爸爸对你们兄弟姐妹严格,是因为除了爸爸,没人再对你们严厉了。无论你们做什么,别人都只会叫好,惯子如杀子,爸爸不想害了你们。”

  余秋的内心充满了绝望。人家都说堂前训子,胡将军可真是品味独特,居然选中了厕所门口,风味可真重啊。

  胡将军像是没意识到说话地点有任何不妥,兀自沉浸在为人父的情绪当中:“你恨不恨爸爸没送你去当兵?”

  胡杨下意识地捏了下大裤衩的边,摇头道:“不恨。”“真不恨?”

  夜风习习,吹得树叶哗哗作响,胡将军浓密的眉毛微微往上挑,“那你知道爸爸为什么不让你们兄弟姐妹当兵吗?”

  胡杨垂下脑袋,小声嘟囔:“大哥的心思不在当兵上。”

  大哥就是想找个地方待着而已,军队是所有部队大院小孩最熟悉的地方。

  胡将军鼻孔里头发出声冷哼:“他不是想去当兵,他是要去当少爷!我们国家不养少爷。”

  这个大儿子被家里人娇惯坏了,一身的娇气病。必须得送去艰苦的边疆好好摔打,否则将来长成个作威作福的衙内,只会害了自己害了家里人还祸害老百姓。

  胡杨小声嘀咕:“可是,爸爸你应该留下我姐的。好辛苦的,我看余秋、田雨她们都瘦了一圈,人也晒黑了。大姐在海南肯定特别辛苦。”

  女孩子不应该这样辛苦。

  胡将军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苦笑道:“你姐姐是个好姑娘,可是你姐姐太天真,很容易受人蒙蔽。她得出去看看外头的老百姓到底是怎样生活的,才不至于满脑子不切实际的幻想。人年轻的时候多吃点苦是好事,能认清楚自己的斤两。这要比始终靠在父母家人的荫蔽下,还沾沾自喜,认为自己从来没沾过家里头的光来的强。”

  胡杨还是心疼姐姐,他小声嘟囔:“大姐想要跟姑姑一样当军医。她不怕辛苦的,她也不怕上战场牺牲。”

  “你以为谁都能牺牲的吗?”胡将军反问儿子,“你大姐从小跟着她姑姑长大,她学到什么本事没有?到今天也没见她给我们开一张药方子啊。”

  他伸手指了下山洞的方向,“同样是在医院里头泡大的,你的那个知青同伴小秋大夫,人家就什么都能拿得出手。这才刚插队多久?杨树湾大队谁不晓得她?刚才在祠堂里头,又有多少人打听她,要给她拿吃的?

  你姐姐插队一年多了吧,他们大队有多少口人,大队人的基本身体状况她搞清楚过了吗?董存瑞炸碉堡,他也得能拿得起炸药包来。老百姓心里头都有杆秤呢。”

  余秋暗自捂脸,这误会大了。她学了这么多年又上这么多年班积累下来的东西,哪里是随便看看就能会的。

  那位胡姑娘对不住了,姐姐一点儿也不想当这种别人家的小孩。

  还有你爸就算想夸姐,能不能换个地方啊?

  胡司令显然沉浸在娃儿都是人家的好的情绪当中不可自拔,夸完余秋又夸田雨。

  “同样是在村里头当民办老师,她下课就走人,有跟小田老师一样,琢磨过多做点儿什么吗?插队就得实实在在把自己当成村里头的老百姓。脖子昂得这么高,活像她到人家的地盘上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海南求她去了?拎不清自己的斤两。

  但凡你姐姐能有小秋大夫跟小田老师一半的干活劲头,她也不至于是现在这副怨天尤人的样子。”

  胡杨这才想起来余秋还被堵在厕所里头,估计已经快要被熏晕了。

  他赶紧跳起脚,催促父亲:“爸爸,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这儿蚊子多。”

  胡将军意犹未尽,却到底还是心疼孩子的,嘴里头抱怨着他娇气,脚却抬起来朝前走。

  一边走,他还一边教育儿子:“爸爸让你下乡,是为了让你清楚自己的根在哪儿。要是没在老百姓当中待过,心里头没有老百姓,将来无论你干什么行当,都走不远的。

  今年,美国总统也访华了,中国乒乓球代表团也去美国加拿大访问了。世界格局要变,你得把根扎实了,才不至于被吹得东南西北分不清你要警惕,敌特分子要下手就主要从你们这些没吃过苦的孩子下手。没摔打过,容易受蒙蔽”

  父子俩总算走远,余秋也终于能从厕所里头溜出来了。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感觉睡觉前的澡真是白洗了,浑身都是臭汗。

  余秋不敢立刻溜回山洞去睡觉,她生怕胡将军还没睡着,那双从战场上历练出来的耳朵能够听到自己回去的脚步声。

  她抹了把头上的汗,索性绕到前头去看产妇。一想到那掉下来的红红的子宮,她就心里头发慌。

  好在产妇跟孩子情况都不错,孩子已经吃饱了呼呼大睡,余秋也在产妇的肚子上摸到了子宮。

  她悬着的心稍稍落地,再三叮嘱产妇丈夫不要让妻子暂时下床如厕,这才出了知青点。

  余秋还是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她不好惊动到胡奶奶,也不好打水洗脸,只能往边上的水沟走。

  掬一捧水,洗个脸也是好的。

  走到水沟边上时,余秋刚蹲在踏板上,就看到前头昏黄的灯光一晃。

  “谁?”

  马灯拎高了,露出张微微笑着的脸:“是我。”

  余秋绷紧的肩膀放松了,她抬起眼睛:“何队长,你这么晚还在抓蚂蟥啊?”

  何东胜点点头:“这会儿蚂蝗特别多。”

  今晚从知青点离开之后,何东胜回到家中在床上翻来覆去,迟迟不能入睡。

  大忙结束了,可是大忙之后应该怎么做,他脑海中思绪万千。稻田养鱼究竟要怎样进行下去,他越想越觉得事情多。

  何东胜睡不着,属性爬起来到外头捉蚂蝗,顺带着也捋捋思绪。

  余秋安慰了年轻的生产队长一句:“慢慢来吧,哪有一蹴而就的事情呢。”

  她开玩笑道,“你看我前头还说要养蚂蝗,到现在不也还没找清楚方向吗?”

  何东胜有点儿不好意思:“这事儿是我对不住你,前段时间太忙,没顾上去打听到底怎么养蚂蝗。”

  余秋哑然失笑,这跟何东胜又有什么关系呢?

  年轻的生产队长微微皱眉:“不过你说的另外一件事,水面种稻,我倒是觉得现在就可以试试。”

  八队最终没有采纳余秋提的建议,开始水面种稻水下养鱼,而是直接将低洼地稻田变成了鱼塘,里头种莲藕跟茭瓜了。

  种这些,他们有经验,水上如何长稻子,他们心里头没个谱儿。

  余秋清清嗓子:“我也是在书上看来的,到底怎么弄,我搞不清楚。”

  何东胜要比她果断的多:“那就先拿小水沟试试,刚好我们队还剩下差不多一分地的秧苗,就先插在这儿吧。”

  余秋反而迟疑起来:“万一长不好呢?那不是浪费了秧苗。”

  “反正也没水田种啊,放着反而浪费掉。”他笑了起来,“就是这块水田给你多费心照应了。”

  余秋愣了下,夜深起露,清风带着凉意,她的声音有点儿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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