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_弃女倾城:菡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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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手起手落,我有些诧异,却也不好明说,端木渊走得不是他惯有的棋风,招招逼杀,不顾后果,他的局势已经有了漏洞,这样下去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难道他看不出来。

  ‘哐’两扇门被大力推开,其中一扇坚强地承受住了这巨大的冲击,另一扇光荣地残疾了,上报的话估计可以报个二级。冲进来的是吴钰,受了惊吓的表情过份地让人看了都明白他是装的。

  “小白”

  听这音,也知道吴钰要开始唱戏,但是,没看出来气压很低吗?我看着端木渊落子,死棋是肯定的了,这男人又抽哪门子风。

  “小白”吴钰悉心保养的手横在棋盘上空,手背上一块青色淤痕很是明显:“他们欺负我。”语调微颤,带着惊吓后的余韵。

  我看着吴钰的手,嘴角抽了抽,还真下得了手,大哥,你刚自己撞的吧。

  “鹤羽,请几位客人进来。”端木渊无视吴钰的手,白子落下,将黑白都逼入绝境。

  “是。”

  话音刚落,慕容傲小朋友一马当先冲了进来,我很想问他,我欠你钱了吗,讨债也没这么激动的。接着是落尘寰,不去找你失踪的老婆,跟这来凑什么热闹,。最后是莫子忧,他甘愿走在最后,站在最后,结果到最后他也只能是最后。我点头微笑,估摸不清端木渊想干嘛。

  “飞天。”飞天习惯性地行礼,做了一半被我叫住,这习惯千万不能放任了:“药膏。”

  吴钰对慕容傲眨眨眼,蹭我身边坐着,负伤的手举着是个人都能看得见,可惜他没敢弄出点血来,要不视觉效果更好。我一手接过飞天递来的药膏,一手捧着吴钰的手那叫一个心疼啊,真心疼,估计二爷要看到,直接心肌梗塞送医馆去了。

  “疼吗?”

  “疼”尾音使劲的颤,气死你们。

  端木渊盯着棋盘不出声,我帮吴钰上药非礼勿视,鹤羽不服侍他家王爷以外的任何人,飞天被我不经意地一眼钉在原地。于是,慕容傲。落尘寰,莫子忧很不被待见地扔在一边,连个座位都没人给他们提供。

  慕容傲盯着捧着别的男人的手小心翼翼擦药的女子,手里的玉扇捏得咔咔响,莫子忧心里堵的慌,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只是看着。落尘寰为眼前的景疼了眉心,轩窗,软榻,棋盘,阳光在眼底跳跃,冲击着没有破绽的记忆,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一幕这么熟悉,熟悉得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

  “诸位,有事?”端木渊换了个姿势,眼眸在那三人间来回转着,左唇角牵起,心情不好地想把那三个人扔下楼。

  落尘寰和莫子忧回神的行礼:“拜见渊王殿下。”慕容傲象征性地拱拱手,目光不离女子的脸。

  “有事?”端木渊语气森冷,笑意更甚。

  莫子忧掂量着能不能说,慕容傲想等某人像从前一样看着自己笑,落尘寰皱着眉,不知道怎么回复端木渊,有事,可是他也不清楚是什么事。

  “人真多。”吴钰挑慕容傲一眼,扔句风凉话。

  我抬眸淡淡地扫过,附和:“是挺多。”最后瞥见端木渊似笑非笑的样子,好冷。

  “找你的?”端木渊依靠着小几,自然地将自己的紫玉杯递到对面,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勾唇笑笑,难道找你?我现在等于是您小秘,我得看着你老人家的脸色过日子,不能谈恋爱,不能结婚,不能请产假。

  “王爷多心了,菡萏不曾向三位公子借过银子。”低眉顺眼,姿势正规地双手奉上斟满茶水的紫玉杯,端木渊扬手接过,脸色似乎好了些。

  “追债不一定追的是银子,也可能是人情。”吴钰故意吊高尾调,恨不能将那三个人的眼睛都挖了,看什么看,再看,收钱。

  慕容傲动得很突然,不打商量的上来抢人,端木渊正喝茶,吴钰识相地闪边,飞天自知不是他对手的不挡,于是,慕容傲很容易地就跨步到我面前,挥手扣住我手腕就想走。我淡淡扫过慕容傲的脸,觉的这死小子似乎喜欢我,可是我一向不是被人喜欢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况且你慕容家从二爷手上抢走的东西件件我都记得。手腕狠绝一转,嫣红的血色瞬间从慕容傲指间溢了出来。

  慕容傲没再拉我,可是握着我手腕的手却没有松开,我缓慢地抬头,对上慕容傲的眼瞳,意味凉薄。冷气旋压迫整个房间,所有人都看着我和慕容傲,各有各得想法。

  “慕容公子可以放手了吗。”浅笑安然,最没资格的就是你。

  腕上的手不松反而握得更紧,指节扣着腕骨,力道渐重。温暖的血液顺着手臂滑进肘弯,一些血珠跌落,在我纯白的衣袍上绽开成红艳的花朵。

  “跟我走。”

  “为什么?”

  “你是我的人。”

  痴笑出声,慕容傲是你自欺欺人,还是入戏太深,到现在还将这话说得理所当然。

  “很抱歉,菡萏现在是渊王殿下的人。”言之凿凿,我确定以及肯定地不怕告诉你这个事实。

  更多的血珠跌落,妖娆的红花放肆糜烂,嘲笑着这个男人的苍白的感情。

  掌心被撕裂的疼痛震出一身冷汗,慕容傲倔强地不松手,不想放她走,不想看她在别的男人身边,不想被她拒绝。疼痛顺着经脉触动心脏,很痛,但是如果要他放开,恐怕会更痛。

  “放手。”依旧带笑,只是对于某些人,我没必要奉献我的耐心。

  “菡萏,跟我走。”哽咽出口,只能将几个字勉强说出。

  “菡萏的命现在在渊王殿下手里,若慕容公子执意要人,可以先和渊王殿下谈谈价钱。”我侧脸看向端木渊,端木渊也正看着我,唇角勾起的角度是一样的虚假。

  “可是渊王府不缺银子啊。”吴钰唱作俱佳地小声道,适时地告诉慕容傲他不但银子不够,档次也不够。

  “的确不缺。”端木渊一锤定音。

  我真想给他们俩搬个奖,台词接的那叫一个顺。我有点无辜有点好笑地看着慕容傲,看吧,不是我不跟你走,是你自个儿没本事,姐姐就一残花,不值得你惦记。手腕转回,乘着慕容傲吃痛,我狠抽回手,半点机会都不会给他。涟漪手环上的鲜血被缠绕的冰晶银线慢慢吞噬,诡异的光泽在阳光下也让人感觉森冷。对付的就是你们这些有内力的,我活动活动手腕,接过飞天递来的丝绢,擦拭手臂上的血迹,看都不看慕容傲血肉模糊的手掌。

  “其实你一直在怪我,怪我那日将你带走。”慕容傲没去管已经疼到麻木的手,在她抽离的一瞬,他只想笑,心脏在往下坠,一直一直往下坠,即使这深渊有底,跌下去也会碎成粉末吧。一开始,他就已经站在她对面,隔着万丈深渊,等他想要去她那一边时,才发现唯一的通向她那边的绳索已被自己弄得破败不堪。

  “那夜是不是很痛?”肯定很痛,恐怕和他手上的痛楚一样,或许比他还要痛。

  我看向慕容傲,他笑起来让人感觉很干净,比莫子萱笑得好看,带弯眼角,我轻叹:“很痛。”

  “身体好点了吗?”

  “死不了。”暂时死不了

  “你的书在我那。”

  “我知道。”我就知道

  “如果你要,我……”

  “不用了。”你可以走了

  我有些不耐,也有些厌烦,没有银子,没有必要我何必浪费时间,又浪费表情。我转过身,兀自拈起棋盘上的黑子放回筐中,空气里还弥漫着血腥味,闻着让人很不舒服。

  “三位还有什么事吗?”端木渊下逐客令,慕容傲看她的眼神太直白,他很清楚那眼神的意思,很扎眼。

  “渊王殿下。”莫子忧跨前一步,作揖道:“在下的妹妹……”

  “与渊王府无关。”

  “在下只是想……”

  “没必要。”端木渊懒得看莫子忧地扬扬手,吩咐鹤羽送客。

  被截了两次话的莫子忧怔愣在原地,这就是强权,这就是地位悬殊,他可以对你说‘不’,他可以拒绝听到你的声音,他可以视你重视的人为草芥。莫子忧看一眼白菡萏,自嘲地笑笑,她比他残忍,而他比她无耻,他为她做一件事,她就还他一件事,他明明知道端木渊不可能什么都不要地将能救落尘寰性命的东西交出来,可他就是无耻地不让自己清楚。一命换一命,五年前她为的是落尘寰,五年后她为的依旧是落尘寰,那他呢,他在她心里算什么。

  待三人离开,端木渊隐了嘴角的笑,冷然地看着残破的门板。从那三人进门,他的眼角的余光就始终盯着落尘寰的眼,他能肯定落尘寰已经忘了白菡萏,但是落尘寰看她的眼神带着丝道不明的味道,像是断藕中纠结的藕丝,细微的牵扯也会让人想要掐断。

  “王爷,我们回去吧。”黑白子全数归入竹筐,棋盘上只剩下经纬交错,走过无数个交点,却始终寻不到终点,很孤单的样子。端木渊没有说话,他用行动回应我的话,我和吴钰起身跟在他身后,一瞬,我或许预见了端木渊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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