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_弃女倾城:菡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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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为他好’?端木渊暮地苦笑,她的确是为他好,端木泓活着一天,名义上都是端木泷和李惜的孩子,是大景的六皇子,泓儿的存在对他不是没有影响,但是,连他自己都不在乎,她又何必将泓儿至于死地,她的‘为他好’,怎么听都没办法感到开心,那么苍白,他能不能不要。

  “菡萏。”端木泽叹息着将我揽进怀中,在我最希望身边有人的时候,他给了我一抹笑,给了我一个包容的怀抱,他用他的肩膀挡去了所有凛冽的视线,他以一个救赎者的姿态原谅了我的罪,那么荒唐。

  “泽,泓儿死了,是我杀的。”我扬眉笑对,为了实现他的愿望,送他走向更无路可退的山崖,只是同时,我自己也下不去了。

  端木泽抬手轻抚我的脸,我也配合地抬手贴上,感受他手心的温度。到底是你拉着我去死,还是我拉着你去死,真的是理不清了。

  “死了,也好。”至少不用看见更多的残酷。

  端木泽看着端木渊的脸突然就笑了,那表情多隐忍,那个男人到了这一步竟然还能如此冷静,他的心果然是冷的。不该冲上来杀了他们吗?不该一声令下,毁了他的东宫吗?他连眼泪都没有一滴,那是他最爱的女人留下的他的儿子啊!他不应该活着,他永远那么优秀,即使站在父皇身边也自有君临天下的气质,可是无情的人真得存在,不甘也只能承受他的强大。

  “菡萏。”

  我靠在端木泽肩上,看他的睫毛分割黑云翻滚的天空。

  “芍药离开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要你们都去陪她,端木渊,落尘寰,以及你,可她唯独没有算上我。”

  右手扶在端木泽的心脏地位置,我轻轻哼着长相守的曲调,手指也着节奏轻点,食指换到中指,中指换到无名指,也好笑。

  “菡萏,这座东宫是我的家,就算要毁灭,我也想它毁在我手里。”端木泽在我耳边私语,看不清他的脸,却也能感觉他笑得开心。

  “菡萏,原谅我不能像爱芍药一样爱你,原谅我也想要带你一起走。”如果我能在遇见芍药之前遇见你,我是不是会幸福一些,芍药想你去陪她,我也想牵着你的手走过三途河。

  小小的一粒药丸,入口即化,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

  “不怕,你看,这儿有那么多人都会陪着我们一起。”

  “泽!”我仰头,凝住他的眼眸,有似海的情深:“我不怕,我有你在我身边。”多一个人,真得就不那么怕了。

  “齐欢节时的烟火,我也想再看一次。”端木泽笑开,不过暗夜里一朵如斯孤独的花。

  “好啊,那就再看一次。”

  仰头,白光切割厚重的云层,灰白了本就惨淡的宫闱。这样的天气,并不适合燃放烟火。眼角扫过广场上的众人,看不清脸也都感觉一样,像是带着同款的面具,唯一清晰的是端木渊和落尘寰的脸,冷漠的依旧冷漠,妖孽依然妖孽,却和白芍药有所牵扯。我想我早就猜到,只是一直得过且过,我得罪的女人,要置我于死地的女人,也就只有白芍药了吧,我的名字一直都尘封在鬼域失败的案底中,她也从未放弃,只是我多活一日,她便多恨一份,我想白芍药知道,我并不是她的妹妹白菡萏,所以恨我占用了她妹妹的身体,又打碎了她的爱情。只是,没一日都在想着如何让我更痛苦,累不累,理顺了,也清楚了本就明白的事实,我一直当看不见却也遵循的事实,是我的出现,混乱了她和他们的人生,原来,蝴蝶效应的源头在我这里。

  苍渊出鞘,端木渊突然跃起,手中长剑所过之处,冰冻三尺。

  流云翻转,落尘寰飞身迎上,软剑如锁,瞬间缠住冷硬的剑势。

  端木泽疯狂大笑,笑得疯狂。我退到一边,凝剃廊柱上的一朵浮花,早已看过一遍的戏码,没必要再看第二遍。指间翻转一只琉璃小瓶,一不小心,温凉遗落,碎成满地经营,只是,在流云苍渊的撞击声中,它轻浅地不过是一声低低地叹息。

  我深吸一口气,好甜,仿若美梦。打什么呢,杀什么呢,踏入了东宫的宫宫门,就已经都落入了端木泽的圈套。在我们的脚下,整个东宫下,埋着足以让这里所有人灰飞烟灭的炸药,他那样的人,会甘心到坐以待毙?这里,早已是一座坟墓。

  “菡萏,快看,端木渊和落尘寰。”多精彩,他早就想看,大景武学造诣最强的两个男人的对决。

  我收起笑容,仔细地剃指甲,有什么好看的,永远分不出胜负。

  莫子忧从暗处走出,立在我身边,看着半空中交战地两人,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

  “不走吗?”事情,都办完了不是吗?我都愿意还你这傀儡自由,你又何必留下来送死。

  莫子忧默默地注视着落尘寰,淡道:“你说过,会让落活着。”

  “不信我吗?”我不刻意,只是,端木渊要杀他,也不是我能阻止的。

  “菡萏,你对落真得很好。”让他忘记你,忘记痛,果然还是对他最好。

  我莞尔,不置可否,这其实也是见仁见智的事。

  “让我留下来吧,作为你的傀儡,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莫子忧垂眸轻笑,都释然。只是,他会提醒她,下辈子,要记得做他妹妹。

  原来,大家在既定的死亡面前,也都能如此坦然,不是不恐惧,只是恐惧也显多余,找不到适合的表情只想等待。

  箫乐突兀地响起,没有开头地从吹奏出一曲没有初始的乐。隆隆雷声成了辉煌的伴奏,电光闪耀,也是最华丽的灯光效果。战士们举着剑的手一寸一寸地垂落,紧绷的神经也在不可觉察地疲软。

  莫子忧看我一眼,笑言:“这曲子,你弹过,合奏的也是这箫声。”

  回来了吗?我循着乐声望去,依旧满目黑云压城,却笑弯了眼角,这,也算是遵守了诺言。

  手指划过柔软的发丝,落在发间的那支发簪上,缓缓取下,青丝如水垂落。我轻抚发簪顶端地那朵花骨,花瓣紧紧闭合,一层附着一层,精致地不像一件武器。

  “他可信吗?”二爷仰望着巍峨的殿宇,眉头深锁。乐声潺潺,却入不得她的耳,手心紧紧攥着那半块北漠蓝玉。本是一枚圆满地玉佩,被她命人份成两块,依旧记得,她将那半块北漠蓝玉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说‘从此以后,你的所有都有一半属于我’。那是自己这辈子吃得最大的一次亏,也是她赚得最多的一笔生意。即霸道也蛮横。

  飞天有些不确定,却还是点头,现在,他们只能选择相信。是她的错,没有看护好她家主子,她该想到的,可是她不后悔去找二爷,她的确比她更有办法。

  二爷看眼飞天,淡道:“别自责,是白太任性了。”既然任性,为什么不总是任性呢,偏偏是这种时候。她也的确擅长在这方面任性,当初那一碗诛仙草,明明可以治好她的病,却被她嫌弃地放在自己身边。指腹摩挲玉面,有浮雕的莲花纹样。她的命其实是她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呀!她如何能看着她去送死。是任性,任性地总是逞强,任性地总是一个人去做,任性地忘记她背后有他们,而悲催的是他们。

  “主子不任性。”飞天瞬地竖起满身利刺,她家主子哪里任性,以她家主子的能力,足矣傲视天下,又何必要为他们着想。都指责她家主子,都贪婪地以为自己最委屈,金曲洛是,落尘寰也是。可是,在她看来,他们都可笑,以为凭自己一张脸就该得到特殊待遇,自然而然地就要主子必须喜欢他们,谁更任性无聊。

  “是啊。”二爷呢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见,看不清。

  林释风坚持要跟来地在一边做保镖,大景的皇城哎!斜倚着玉砌雕栏,他没办法将那份揪心感同身受,只能站在外人的角度看戏。视线缠绕在二爷的脸上,焦虑与不安都被他隐忍,原来他那么喜欢那个她啊,他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这些人如此爱着。

  我牵起端木泽的手,侧目含笑。

  端木泽的全部精力都集中于半空中交战地二人,他希望他们残杀对方,最好都死在对方的剑下,他们都该死,伤了他的芍药,他们都该死。

  “泽,对不起。”

  端木泽根本没听清身边的人在说什么,流云苍渊舞出耀目的白光,剑气飞沙走石,他们都受伤,都狼狈,那些嫣红的花开在他们的衣袍上,他看得血气沸腾,恨不得红花泛滥,恨不得剑尖绞碎他们的心脏。

  “泽,原谅我必须让你先走。”我该推你,还是踹你。幽幽叹息,端木泽根本就没有自觉,他就像个好斗地孩子,兴奋地看别人打架,自己却怕疼地站在一边摇旗呐喊,最是怯懦。我都不好意思亲自动手,降低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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