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_东宫娇宠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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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33章

  宿醉的后果就是宋辞醒来时,人歪在酒坛子边上,正殿内酒气熏天,他不适地蹙了蹙眉。

  沉哂一声。

  他径自去了净室沐浴更衣,出来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只这两日李良德这些个近身伺候的奴才们遭了殃。

  宋辞平日里虽也勤政,可到底不像这般,连着歇息的时间都很少。

  顾清舟来时,李良德正在殿外打盹儿。他脑袋一磕磕的,就连人到了他跟前儿都没感觉。

  顾清舟有些无语。

  自打他进了这馥郁轩,就发现这些奴才无精打采的。

  他瞥了眼李良德,清了清嗓子。

  李良德抖簌转醒,看到顾清舟,竟乍然松了口气。

  “顾大人,是您呐。”

  顾清舟回头,看了看四周,又上下打量了眼李良德,蹙眉道:

  “做什么战战兢兢的?当值的时候也能睡着,也不怕殿下削你。”

  李良德恹恹的,叹了口气。

  “顾大人来的正好,您帮着劝劝殿下吧,殿下已经两天两夜没怎么合过眼了。甭说奴才们吃不消,殿下这身子也耗不起呀。”

  顾清舟抬眸瞥了眼殿内的方向,没应声,大步朝里头走去。

  正殿内悄然无声,唯有折子翻过的动静。

  宋辞靠在椅背上,轻按着眉心。

  “殿下是打算修仙不成?”

  宋辞睨向下方,见来人是顾清舟,只挥了挥手,示意他自己坐。

  “做什么阴阳怪气?”

  他心情不佳,口气自然也差些,面色阴沉。

  这得亏是顾清舟,若换做旁人怕早跑了。

  见他懒理自己,顾清舟又换了个话头抛过去。

  “臣听说殿下屋子里关了个女子,什么时候殿下竟也有这等闲心了?”

  宋辞没应,只沉默片刻,才道:

  “子绪,你听说过唐文彬的女儿吗?”

  见他倏地提起唐文彬,顾清舟微怔。

  他想了想,这才点点头。

  “别瞧唐文彬这人不怎么样,他女儿可是上京出了名的第一美人。”

  顾清舟并未多想,只回答道。

  “臣只听闻唐文彬未出事前,每天去丞相府求亲的人都快踏破了门槛子,皆被唐文彬拒了。”

  “为何

  ?”宋辞问。

  “好像是唐文彬属意将爱女嫁给宁远侯世子萧衍,这才回了那些人。”

  “要说这萧衍,殿下不也认识么。生得好,家世好,宁远侯又有兵权在手,若他能站到殿下这边,咱们便是如虎添翼。”

  “殿下先前不也说,很欣赏萧衍的才能,臣……”

  “孤没说过。”宋辞打断他。

  “怎么没有,殿下不记得了,上回同臣在东宫商议边关之事,殿下还提到过……”

  “顾子绪。”

  男人一个眼神瞥过去。

  “你话太多了,孤说没有就没有。”

  “……”

  得得得。

  他不说了行了吧。

  顾清舟撇了撇唇,这才想起来自己今日来的正事。

  “青州闹旱,麦季无收,折子殿下看到了吗?”

  听他谈起正事,宋辞思绪回拢,正色地抬了抬桌案前刚递来的折子。

  “青州刺史瞒而不报,眼下扛不住才兜了出来,圣人大怒,孤也是刚从行宫回来。”

  将折子重重地仍在桌案上,宋辞眸光泛着凉意。

  “青州、衮州一带,乃沈家旁支所管辖,殿下的手若想伸进去,这回倒是个好时机。”

  宋辞怔了怔,也睨了他一眼。

  这刚准备接话,李良德小跑了进来,看了宋辞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事。”

  “殿下,侍卫来报,唐姑娘浑身滚烫,已晕了过去……”

  李良德话还未说完,宋辞便陡然起身。

  他如同一阵风,连着眼梢都没瞥顾清舟一眼,人早已走出了正殿。

  徒留顾清舟独坐在原地,愣了几秒。

  随后忍不住“哈”了一声。

  宋辞快步推门而入,唐蓁已是紧闭双眸,浑身滚烫。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倏地收回。

  “传太医了没?”

  “传了,这会儿子应当在路上了。”

  宋辞轻舒了口气,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才两日,她竟就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发髻松散,发丝凌乱地垂在床塌上,脸颊绯红,唇色苍白。一双柳叶眉轻轻蹙起,嘴上还念叨着“热”。

  唐蓁下意识拉开衣襟,陡然露出雪白的肌肤,还有那圆润饱满的胸脯。

  李良德猛地转过身,不敢多看

  ,赶紧退了出去。

  宋辞低骂一声,上前一步坐到床塌边,抓住她肆意的手。

  “唐蓁,别解了。”

  他蹙眉,本就头疼得紧,眼下还要耐着性子哄她。

  感觉到手的束缚,唐蓁动了动,轻喃:

  “我好热,别弄我。”

  她烧的意识模糊,只知道有人在同她作对。

  宋辞见她不老实,便将人从床塌上拉了起来,扯入怀中。

  “别脱了。”

  帮她把衣襟拉上,对宋辞来说亦是酷刑。

  她的身子早已刻在他的脑海里,现下碰不得弄不得的,手指尖的触感细腻顺滑,却还得避着些来。

  能感觉到怀里的人热度不低,烧的身子都有些抖。她出了层薄汗,全身湿漉漉的,嘴上不停喊着“爹爹”。

  唐蓁脸颊边泛着泪痕。

  宋辞心头烦躁,冷着脸,指腹却是下意识轻柔地替她抹去泪珠。

  他心里头有一道声音回响着:

  ——宋砚之,承认吧。

  你就是栽了。

  垂眸叹了口气,宋辞睨她,因是这两日哭得久的缘故,她鼻尖瞧着也是红红的。

  男人眼底泛着血丝,只偏过身,低吼道:

  “太医还要多久?”

  这话刚落下没多久,李太医便背着药箱赶了过来。

  搭了搭脉,李太医见宋辞脸色不佳,认真地解释道:

  “殿下,这位姑娘乃夏令感邪,俗称风热。发热时多为汗出热不解,臣立刻开方子,待喝下几贴病症即能减轻。”

  “快去。”

  李太医的方子对症,唐蓁喝下一贴,热度便退了下去。

  再醒来时,她身上的衣服已换了新的,只全身无力,渴得不行。

  她下塌,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仔细听外头并无动静,便挪步来到门前,门竟打开了。

  门外的侍卫已经撤了,只瞧见李良德提着食盒,正朝着儿走来。

  “诶哟,祖宗,你怎么自个儿起来了。”

  他连忙放下东西,将唐蓁拉回到床塌上。

  “快歇回去,你这热度刚退,别是再见了风。”

  唐蓁错愕,却是听了他的话,重新躺了回去。

  “大监,谢谢您,您是好人。”

  唐蓁只当是李良德替她找了太医,谢道。

  李良德将清粥小菜从食盒里取

  出来,听着她的话顿了顿。

  知她会错了意,连忙道:

  “姑娘可别谢杂家,是殿下传了太医,还照顾了姑娘一宿,方才才回去歇着。”

  唐蓁抓着被褥的手紧了紧。

  “殿下?”

  怎么可能,他怕是早已厌极了她。

  李良德点头。

  “您这一宿闹的,殿下耐着性子好不容易哄你吃了药,见你退了烧才回了正殿。”

  “近来山东闹旱,殿下忙的脚不离地,可还是前来照顾你,唐姑娘,你就哄哄殿下,说两句好听的吧。”

  也免得他们这些奴才跟着遭罪。

  这回唐蓁是彻底愣住了。

  竟是宋辞照顾了她一宿?

  模糊记忆里,她确实感觉到身旁有人,一会儿哄她喝水,一会儿喂她吃药。

  如若她没记错,她还犟着性子将药碗挥开,泼了那人一身。

  “……”

  “姑娘吃点儿东西吧。”

  唐蓁接过瓷碗,轻呷着。

  喝了几口,她倏地又想起了什么,抬眸问道:

  “大监,世子呢?他怎么样了?殿下没对他做什么吧?”

  这两日她被关着,除了按时给她送饭的宫婢,便没人同她说过话。

  连着那宫婢都不敢多言,放下食盒便走。

  李良德捏着嗓子,颇有些为殿下不甘,这照顾了人一宿不领情,还有心问别的男人,难怪殿下生气。

  “姑娘觉着殿下能把世子怎么着?还当真能杀了他不成?”

  唐蓁感觉到了李良德有些恼,眸光闪了闪,不敢再多问。

  可这颗心到底是落了下来。

  接下来几日,宋辞并没有出现,仍是李良德每日来给唐蓁送饭,并关照她好好喝药。

  这一周的功夫下来,她病便好利索了。

  因着宋辞撤了看管她的侍卫,眼下她也能自由出入,想了许久,她还是悄悄去了茶房。

  才跨进茶房,就见喜宝正满脸愁容地沏着茶,连唐蓁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唐蓁从后头拍了拍他。

  “喜宝,想什么呢?”

  “唐姑娘?”喜宝惊叫出声。

  “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喜宝瞧她就像是见到了活菩萨一般,原先的愁容陡然消散。

  “你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姑娘不在的这段时日,奴

  才的日子好苦啊!”

  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殿下今日嫌奴才茶沏得太淡,明日嫌奴才沏的茶不香,后日又说连水温都不对。”

  “奴才也是按照姑娘教的法子来做的,怎就不对了。奴才说换个懂行的人来沏,师傅还不肯,说殿下指明要奴才沏,奴才真的太难了。”

  见他浮夸的表情,唐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别喊了,要不我替你沏两壶,你自个儿送进去可好?”

  “得嘞,等的就是姑娘这句话。”

  说罢,唐蓁便挽起袖子,开始烧水。

  须臾,满满两壶热茶倒进茶壶里,由着喜宝端去了正殿。

  喜宝心里头仍旧打鼓,这万一殿下还说不对该怎么办呀?

  他战战兢兢推门而入,李良德瞥了他一眼,给了他个眼色。

  喜宝上前,替男人奉茶。

  “殿下请用。”

  宋辞没瞧他,只接过茶盏,清茶冒着香气,传入男人的鼻息间,他顿时一愣。

  抬手仔细闻了闻茶香,宋辞睨了喜宝一眼,而后呷了一口。

  稍顷,杯盏重重落下,只听得男人沉声道:

  “让她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换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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