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三体人三试云雨情_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无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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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三体人三试云雨情

  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了现在的注视着林槐的楚天舒的脑海里。

  而现在,林槐就坐在这里。他压抑着自己的心情,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能和他像朋友那样相处。

  而林槐却始终说着“直男”这样的……蠢话。

  他用那种满是信赖的眼神看着楚天舒,有意无意地从下往上瞟。就像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全身心地交付出信任的样子是有多迷人,就像他完全不知道,他根本不该用这样的眼神去看一个人。

  就像他完全相信……这个人根本不会对他做任何过分的事情。

  此刻的林槐,将自己所能做的所有行动盘点了一遍,最后遗憾道:“我就说不可能有……”

  下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头颅,被什么东西——

  抱住了。

  一个柔软的事物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额头。他瞪大了眼睛。

  思维在那一刻陷入了迟滞,他发现自己很难再进行思考。

  他只能感受着这近乎拥抱的动作,并在最终被放开后,几近呆滞地看见了钟表上的时间显示。

  一点十五分。

  不多不少。

  “哟。”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将他变成呆滞的木偶的始作俑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用非常不在意的散漫语气说着,“你刚刚猜出来……我会做什么了吗?”

  过了好半天,他又说:“意想不到,对不对?”

  “你……”被他亲吻过额头的人坐在床上,呆呆地抬着头,看着他,“你刚刚……做了什么?”

  他看上去是一副完全呆掉的模样,不是抗拒,不是厌恶,不是恐慌……

  只是发呆。

  精明又嚣张的人傻乎乎地坐在轮椅上,桃花瓣一样的眼睛一眨也不眨,黑幽幽,亮晶晶,等着他一句回答。

  楚天舒在这样的眼神的注视下,噎住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居然情不自禁,又或者不由自主地……对他做了这种事。

  ——明明只要维持现在的关系,就已经很好了。

  ——明明在现在这种,对于一切谜题都不甚明晰的情况下,是不应该去做这件事的。

  可是……

  他觉得自己或许只是因为熬夜,所以脑子有些不清醒。又或者,只是因为他不小心被眼前这个人,传染了一点疯。

  还好一切都还未到不可挽回的余地。楚天舒很轻易就能巧舌如簧,说出数不清的骚话,将一切的死人,说成活人。

  可在这一刻……

  他却有点结巴和无言。

  最终,他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并最终,吐出了三个字:

  “恶作剧。”他说。

  在吐出这三个字,他感觉整个人如释重负般的,轻松了。

  他的四肢变得轻松,躯干却很沉很沉地沉了下去。最终他用手按上对方的额头,五指修长,掌心正好贴在他吻过的位置。

  额头的位置。

  “是恶作剧啊。”他换上自己日常的轻浮的语气,“你这幅样子……”

  他停了一下。

  “不是被我吓到了吧?”话语被轻易地吐出,心却悬在了嗓子眼。

  本应对话语迅速给予回应的人只是坐在轮椅上。在听到那句话后,他原本呆滞的双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情绪。

  那种情绪像是恼怒、像是讶异、又像是比以上两种情绪更为深沉的某些东西。接着,那双眼迅速地黑了下来,深沉到让人费解。

  林槐不是不知道人类社会中对“亲吻”这一行为的定义。因此,在被撩起头发,且被楚天舒亲吻了额头的那一刻,他近乎石化。

  在被亲吻额头的那一秒,他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句话。其中包括“他是想确认我的发际线高度吗”“他刚才不是还在吃东西吗怎么就直接亲下来了嘴里会不会还有饼干碎末”等脱线的想法。

  然而在正式感受到那份来自其他人的嘴唇的触感后,林槐不由自主地僵硬了起来。再多脱线的想法也不足以填满他此时极速变得空白的意识,理性的思维也再也无法占领高地,取而代之的,是大脑对当时感受的不断回放。

  ——我被自己的感官所奴役了。在空白之中,他如此悲哀地想着。

  在这份空白渐渐退潮后,他总算拾起了自己充满逻辑的想法——楚天舒为什么吻……呃,不,是用嘴唇碰他?

  ——是的,说起来有些丢脸,然而林槐在想到“吻”这个字时……居然有些焦躁和恼怒。

  ——是的,是焦躁和恼怒,绝无可能是所谓的“羞怯”。林槐冷静地想着。

  在得到对方的“恶作剧”的回复后,林槐以为自己本应该如释重负:因为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楚天舒会用嘴唇……触碰他的额头这种事,本身就是一种不常规和极度的异常。

  而“恶作剧”这种理由,对于楚天舒而言,应该是合理的。毕竟,他总是那样异想天开,总是有着清奇的逻辑,和古怪的骚操作。不必说林槐的复制体,就算是林槐本人,也绝不会想到楚天舒居然会……用嘴唇触碰自己的额头。因此楚天舒会将这种行为作为加密方式,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一切都相当符合逻辑。而他身为一个整天搞事的愉悦小疯子,向来不介意外人对他的行为抑或看法。连死亡都不在意的他,想必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的小小恶作剧而介意。毕竟这个亲吻不曾伤害过他,也不会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不可磨灭的痕迹。

  ——它是那样一个转瞬即逝的东西。

  然而让他极度恼怒而不能理解的是,他居然真的因为对方那三个字的回答,而恼怒了。

  与此同时,他更恼怒的是……在那个人吻下来时,他居然因对方那专注的眼神,而升起了一丝……

  喜悦。

  那是一种,我终于证明了自己,在他眼里,是不一样的人那样的……

  喜悦。

  然而他却告诉自己……这是恶作剧?

  楚天舒揉着他的脑袋,说着哥俩好的蠢话。这本该是安抚性的动作,但林槐却觉得,他很生气。

  他莫名其妙地,非常生气。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激烈的情感分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他非常生气,他急切地想要大闹一场。他想要尖叫,想要揍人,想要狠狠掐住这个人的脖子,把他揪起来到处甩。另一个他则从背后抱住那个意图发疯的自己,喊着“你疯了吗这多丢人你为什么生气你不该生气这根本不像你男子汉大丈夫blablabla……”

  “哈哈哈哈哈。”楚天舒还在叉着腰,说着沙雕的蠢话,“无论在你的哪个复制体眼中,我都是绝对的直男,所以这种互动,绝对是出于他们预料之外的。因此……”

  他好像是觉得自己很聪明似的,竖起了大拇指:“这是一个绝对的、所有人都无法想出来的暗号……额。”

  楚天舒突然背上一凉。

  ……总感觉他背后的黑气都快凝成实质了。他默默地想着。

  “那你还真是个天才啊。”林槐不阴不阳地笑着,“你是不是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还挺得意的,嗯?”

  “这……”楚天舒背后冒汗,他掏出一张纸巾,“你要是觉得很难受的话……用纸擦擦?”

  林槐:……

  “我以为不是嘴的话……就还好?”

  …………我想弄死他。他面无表情地想着。

  尽管楚天舒一贯喜欢在对方的底线上蹦迪,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这一次,林槐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

  “楚天舒,”半晌,他听见对方凉凉的声音,“你知道夜空为什么是黑色的吗?”

  楚天舒:“……因为它忘记了自己的颜色?”

  林槐:“因为它在为你治丧。”

  林槐很是不阴不阳地笑了一下。楚天舒自知理亏,没有说话。好半天,林槐那边又飘来凉凉的一句:“你以前还做过这种恶作剧吗?”

  楚天舒仔细想了想:“有。”

  “对谁?”

  “我姐养的猫。”

  林槐:“……对人呢?”

  “你在想什么啊。”楚天舒有些哭笑不得,“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林槐:“你刚才就很随便地……冒犯了我。”

  他卡了一下。

  “冒犯?”楚天舒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挠了挠头,“哦你是说……”

  “闭嘴!”林槐决不允许他说出那一个字,于是怒道,“我不想看到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楚天舒:“哦,好的好的,我马上。”

  在听见林槐一人静的需求后,楚天舒当即很有执行力地离开了现场,并跑到了距离对方最远的角落里进行面壁。林槐见他非常自觉地跑了,在短暂的轻松后,又咬得牙齿咔嚓作响。

  “那个……”

  楚天舒弱弱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林槐看向他。

  “要不你打我一顿吧。”楚天舒摸了摸鼻子,“你身上的伤口是可以长好的,但牙齿就不一定了。万一你把它咬坏了……”

  林槐:……

  他冷冷一笑。楚天舒于是举起双手:“就算你把它咬坏了,我也会找到最好的医院给你做最好的烤瓷牙!”

  林槐:……

  “要不你还是咬这个吧。”楚天舒又从角落里跑回来,手里捧着从包裹里掏出来的小面包,“你最喜欢吃的,这个软,不伤牙齿……”

  林槐:……

  楚天舒:“或者我还带了别的吃的……”

  “你到底是来下副本的还是来野餐的?”林槐冷声道,“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是进来拖稿的……算了。”

  他叹了口气。

  “把面包拿过来。”

  楚天舒异常乖巧:“哦好。”

  他像是知道自己玩脱了,居然没有再皮,而是老老实实地将抓着面包的手伸了过来。林槐盯了一会儿他手上的面包,突然狠狠一把扯住他的手臂。

  ——接着,他狠狠一口咬上了对方的小臂!

  他咬得很紧,用了很大的力气,却刚好停留在不会将对方咬出血、却又能留下深深牙印的范围内。一分钟后,他放开牙齿,抬头看向呆滞的、站在原地的楚天舒。

  对方仿佛被吓傻的模样让他心情很好。

  “扯平了。”林槐说。

  ——你亲……冒犯我一次,我咬你一口,这很公平。

  他告诉自己。

  林槐等着对方问“你为什么咬我”之类的话,并下定决心将“礼尚往来”四个字作为回答——以报复对方那句“恶作剧”。然而对方只是收回了手臂,看着上面的牙印,惊讶道:“没想到你现在这具身体居然还有两颗虎牙……”

  接着,他似乎小声嘟哝了一句“又咬我”之类的话。林槐等了很久,却迟迟没有等到能够让他说出“礼尚往来”四个字的提问。出于小小的报复心,他故意问道:“你没什么想说的话吗?”

  “……那暗号就这么定了!”楚天舒兴高采烈道,“我提出问题:第三天夜里我们做了什么?然后你给出回答……”

  “我亲了你一下,你咬了我一口。”他说。

  林槐:……

  “……这种暗号绝对会让人误会的吧。”林槐慢慢道,“明明我们之间只发生了脖子以上的交流,你这话只会让人觉得,我们之间仿佛发生了什么。呃……啧,算了,随便你。”

  他没等楚天舒说话,又道:“你肯定会说,咱们只须问心无愧。旁人言语,理他作甚……”

  楚天舒:“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他说这话时语气依旧很皮,好像他只是在开一个挺好笑的玩笑。

  “我没让你这个时候对暗号。”林槐瞪着眼看他,“闭嘴。”

  楚天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林槐的心里还是有点烦闷。他看见对方抬起的手臂上的牙印已经开始发紫,突然忍不住有些心虚:“……疼吗?”

  楚天舒摇摇头。

  林槐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过了好一会儿,楚天舒把脸别了过去。

  “你刚才……”

  林槐有话想问,思来想去又觉得没有必要。他总觉得……

  太令人烦躁了。

  “林槐。”林槐听见他的声音,“你可不可以把脸转过去一下。”

  “为什么?”

  楚天舒:“我有点想把它用手机拍下来,留作纪念。你一直看着我,我有点不太好意思下手去拍。”

  “你,你拍这个干嘛?”林槐傻眼了。

  楚天舒:“作为友情的证明。”

  林槐:……

  “证明什么,证明我咬了你一口吗。”林槐冷笑。

  “那我们……就先睡这里?”楚天舒左看右看,在仓库里找到了一个小小的休息间。

  他将小床让给了林槐,自己则坐到了椅子上,靠着打盹。林槐尽管困得不行,但仍是邀请他:“要不我们挤一挤?”

  楚天舒:“不挤。我们孤男寡男在仓库里共度一个晚上,又是咬又是亲还一起睡觉,传出去影响太不好了。”

  林槐:“……咱们只须问心无愧,旁人言语……”

  楚天舒:“倘若我……”

  下一刻,他被林槐拽住了衣袖。

  他的手劲很大,生生将楚天舒拽上了床。那张床本就不大,两个大男人躺在上面,必然是满满当当,手脚交缠。

  在尝试了几个姿势后,楚天舒浑身僵硬:“世上不如意事十居八九,既已如此,也是勉强不来了,我还是……”

  “别整什么问心有愧的。”林槐说,“我偏要勉强。”

  说完,他以一个树袋熊的姿势,侧躺着,将一只长腿架在了对方的腹部上。他的另一只腿贴着对方的腿,因为硌着墙,又往对方身上蹭了蹭:“喏,这不是就挤下了?”

  楚天舒:……

  “睡吧。”林槐拍了拍对方的脑袋,“晚安。”

  他闭上眼,假装自己正在安详沉入梦乡。对于他的表现,楚天舒只能吐出几个字:“……你故意的吧。”

  林槐掀起一边眼皮,意味深长道:“礼尚往来。”

  说完,他干脆用另一只手横跨对方的肩膀,将半个自己压在了对方身上:“我压死你。”

  楚天舒:“或许我想下去喝个凉水……”

  一夜过后。

  清晨。她跑到走廊里,给自己点了根烟。

  烟灰落在栏杆上,她伸手掸了掸,单手打开手机。

  昨晚,她和张明戈约定好了要将林槐引诱到埋伏之处,并发起进攻。没想到到达此地的,却只有失魂落魄的张明戈。

  张明戈像是丢了魂,又恼又怒,还有些失落与迷惘。在目睹计划失败后,叶湘湘也没说什么,便回了学校。

  “男人就是不靠谱。”她抱怨着,“嘁,还得我自己来。”

  手机屏保上依旧是林槐的照片。叶湘湘欣赏美人,但这并不代表着她会放弃大额的金钱奖励。

  “湘湘……”

  身后传来秋然的声音,光是听见她,都让叶湘湘有些不耐烦。

  “怎么,要劝我放弃追杀?”她也不回头,哼哼着,“你真是太不争气了,气死我了……”

  秋然:“没,我就想提醒你一下,你裙子扎到裤子里了。”

  叶湘湘:……

  她有些不忿地放下裙子。秋然看着她脑后两条被扎得乱七八糟的马尾,说:“我来帮你理理?”

  叶湘湘哼了一声:“理吧理吧。”

  现实生活里,叶湘湘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小姐,梳头穿衣全靠阿姨打理。以往在进了游戏之后,她虽然勉强依靠自己扎起了头发,然而也只极表面地维持了大小姐的体面。

  这几天都是秋然帮她梳头。秋然这个人似乎天生就有些喜欢照顾其他人的性格,看不得其他人乱糟糟地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叶湘湘感受着头发上温柔的触感,忍不住又觉得,秋然不和她合作,真的很可惜。

  “支线剧情奖励啊,你真的不心动吗?”她再度转向她。

  秋然不为所动:“那也得有命花啊。”

  叶湘湘:……

  “你这个没野心的死丫头片子。”她小声骂着,“你气死我了。”

  正在这时,地面却发生了振动!

  熟悉的震动感,熟悉的黑白世界与线条……随着空中人脸的出现,叶湘湘意识到,漫画家的总结,又开始了。

  她站得不稳,差点摔下楼。秋然揪着她的马尾把她扯了回来。

  叶湘湘捂着头发眼泪哗哗,她抬起头来,看见一张青黑的脸。

  一张带着绝望死气的……青黑的脸。

  叶湘湘被漫画家这副模样狠狠地吓了一跳。

  她犹记得前几日对方出现时,因漫画走红且受到青梅表扬而露出的快乐模样。那时的漫画家尽管眼圈发黑,但疲惫的脸上,却尽是丰收的喜悦。

  没想到仅仅只过了一天,对方居然露出了这样颓丧的表情。血丝遍布的眼球,凌乱的头发,拉碴的胡须……和不断从那起皮的嘴唇中被发出的、沙哑咳嗽的声音……

  这个浑身上下都透露出落魄和怨念的男人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剧情,不好看么?

  和叶湘湘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其余几名玩家。秋然几乎没能认出天空中的润三,她小声道:“考官怎么了?”

  叶湘湘摇摇头。

  “我有不好的预感。”她小声说。

  颓废的漫画家掏出一张纸巾,狠狠擦了一把鼻涕。接着,他瓮声瓮气道:“各位玩家,早上好啊……我是你们的考官润三。”

  说着,他自嘲地吸了吸鼻子:“看见我这副模样,大家也很意外吧,算了,被你们看到自己落魄的模样,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毕竟在这一周内……就连和青梅告白被拒绝这种事,都已经经历过了啊……”

  啊?

  众人目瞪口呆。

  “这个漫画家戏好多啊……”叶湘湘小声道,“居然还给自己安排了被青梅拒绝表白这种剧情吗?”

  漫画家瞪了她一眼,叶湘湘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就这么直接地被拒绝……还被说了这么过分的话。明明最近的剧情在她那里受到了很多好评的啊!”漫画家揉着眼睛,“每天都说着‘好甜’啊之类的,还说,要帮我进行再创作……”

  秋然:……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虚起眼。

  “然而,却因为这种理由被赶出去……”漫画家低着头,神情晦暗,“我不能接受……”

  接着,她听见漫画家痛苦的自言自语。

  “我向她表白,她居然说,自己不想做画耽美漫画的漫画家的同妻……”漫画家哽咽着,“她居然觉得我是个基佬!她居然觉得我喜欢的是男人!”

  “而且在被她拒绝之后……她的那个学长,居然还给我打了电话!”漫画家的双手变成了鸡爪状,“说什么‘虽然现在给你打电话总感觉不太好,不过一直以来都觉得你很可爱,既然你已经不喜欢她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认识一下么’……”

  “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站在仓库门口的林槐情不自禁地将一口牛奶喷了出去。

  “过于真实。”楚天舒评价。

  对于正在天空之上嘶吼的漫画家,楚天舒似乎并不关心。他不知是从仓库的哪里掏出来了一辆自行车。在跨到自行车上的同时,他转向林槐:“走吗?”

  “哦好。”

  两个人全然没有自己的行为已经坑害了漫画家,并使其性取向风评被害的自觉。林槐吸光最后一点牛奶。他将纸盒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再次转过身时,一阵春风,恰如其分地吹过。

  风吹过街道,吹过建筑,吹过疾驰的电车。它带着湿润的春意,呼啦啦地卷起两侧树上、锦簇成团的灰色花瓣——是的,谁让他们现在还处于“漫画家”降临时独有的二维黑白世界呢。

  浅灰的花瓣扑面而来,林槐伸手一挡。

  在所有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后,他睁开眼。花树之下,是骑着自行车,一条长腿点地的青年。

  他的后座,是空的。

  林槐:“……”

  “走吗?”对方用非常日常温暖、以至于在副本中略显寡淡的语气说着,“再不去学校我们就要迟到了。”

  昨天晚上,这个人搞出了一个相当莫名其妙的恶作剧……可为什么他现在,又能做出这样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那种过于熟稔的声音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对话,不像是一场游戏。

  倒像是在他的生活中本应发生而又经常发生的,朝九晚五、一日三餐、插科打诨、平凡琐碎的日常。

  有那么一刻,他的内心深处,突然有了一阵奇异的动摇。

  而且他居然觉得……暂时地沉溺于这种日常琐事,也是一种很幸福的事。

  原本淤积在他心中的烦闷,居然也在这一刻,被消除了。

  “走吧。”

  他说着,向楚天舒走去,试图坐上自行车的后座。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上居然显露出了堪称“温柔”的神色。向来凶残之人的笑容本该是让人产生心动或感到喜悦的,然而这样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只会让人觉得有点惊悚,并情不自禁地开始怀疑他是否正在内心里筹划令人发指的事情。

  楚天舒显然并没有这样的领悟。他在林槐即将到达身边时,突然迅速踩起了踏板。

  楚天舒:“哈哈哈哈你来追我啊。”

  说着,他一溜烟的消失在了街头。

  林槐:……

  十分钟后。

  天空上,漫画家的碎碎念还在继续。然而坐在同一辆自行车上的两个人显然对此并无察觉。

  “我感觉车真的要翻了。”楚天舒说。

  他曾尝试冷静地把握车头方向,然而那辆可怜的自行车因承载了两名男性,已经颇有些不堪重负。眼见着前面便是一段下坡路,楚天舒于是转向林槐道:“我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林槐坐在后座,给了他一个强人锁男的拥抱。五分钟前,他在眼睁睁地看着自行车开走后,用手捏断了路边自行车的锁。他骑上这辆自行车,在夺命狂奔了三分钟之后,狠狠截停了楚天舒,并强行登上了后座。

  “你好幼稚。”楚天舒吐槽道,“你不是已经有一辆自行车了吗!为什么还要坐我的车?”

  林槐:“当然是为了让你因控制不了平衡而摔下车,ps那个时候我绝对会把你当成肉垫的。”

  两个人进行着毫无营养的小学生对话。而天空中漫画家的脸却已经越来越黑。

  秋然恐慌地看着漫画家仿若锅底的脸色,小声对叶湘湘道:“为什么我感觉,考官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评论说有读者想看小剧场,试着整了一个。

  林槐:我感觉我们身为耽美文的主角,相互之间的称呼太过生疏且没有固定模式。

  楚天舒:是么?

  林槐:所以我们不妨取一个亲密一点的昵称。

  楚天舒:比如林兄?

  林槐:太生疏。

  楚天舒:林林?

  林槐:太常见。

  楚天舒:槐槐?

  林槐:太肉麻。

  楚天舒:亲密,特别,包含尊敬……好的,三木鬼一郎君。

  林槐:……三木鬼一郎君??

  楚天舒:三个木,一个鬼。木木木鬼。

  林槐:……

  好的,这是一个他们相互喊了郎君的甜蜜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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