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管教_每次救驾都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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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管教

  百里芜还留了一些松子,晚上阿沁给她送缝补好的鞋子的时候,她把剩下的松子都给了阿沁,并夸她鞋子缝得很好看。

  阿沁捧着松子,忽然就羞红着脸跑开了。

  百里芜则拿着鞋子,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了。

  原本不过是一件小事,可第二天百里芜正睡着懒觉,忽然有人来敲门,砰砰敲得很是粗暴。

  百里芜带着一肚子的起床气,刚从床上下来,外面的人已经撞开了房门,直接冲了进来。

  此时百里芜尚未穿好衣衫,见几个陌生人贸然闯进来,登时更加不悦,将手中的外袍往那些人面前一甩,那些人便被扫出门去,在院子里摔成一片。

  待百里芜穿戴好,才慢吞吞地走出房门,问那些人:“你们是谁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为首的那人将将从地上爬起来,不像方才那般嚣张了,戚戚道:“我们奉太后之命,带你去寿康宫问话”

  百里芜翻了个白眼:“我又不认识她,不去”

  说完抬脚就要走,那人忙扑过来拦住她:“大胆,你竟敢如此藐视太后”

  “你真烦人。”百里芜懒得理会他,一把将他拨到一边,“我还得去当值呢。”当值之前还得吃早饭呢。

  “站住”那人壮着胆子又喊了她一声,“你难道不管阿沁了吗”

  “阿沁”昨天帮她缝鞋子的宫女百里芜停下脚步,问那人,“她怎么了”

  “她现在就在寿康宫,你们二人的事情,太后已经知道了”那人见百里芜一脸茫然,好似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终于挺直了腰板,底气也比方才足了些。

  百里芜有些搞不懂:“太后这么闲吗”缝鞋子这种小事她也要管

  “小事”那人呵得笑了一声,“这事可不小,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否则阿沁姑娘可要遭难了。”

  百里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还是跟他们去一趟寿康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寿康宫内,百里芜并没有见到太后,而是被带到一个小房间中,见到了一个叫李嬷嬷的人。这个李嬷嬷是跟在太后身边伺候的,深得太后的信任。太后并

  非事事亲力亲为,大部分都由这个李嬷嬷代劳。

  带百里芜过来的那个人见到李嬷嬷,立即卖起惨来,向李嬷嬷控诉方才百里芜是如何打他,如何不把太后放在眼里。

  李嬷嬷端端坐在那里,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听见那人的控诉,抬头看向百里芜的目光便冷了下来,本就不够和蔼的脸上又添了几分厉色:“你就是百里芜”

  百里芜点了点头,假装看不见对方不善的目光,问:“阿沁呢”

  “狂妄”李嬷嬷将茶杯往桌上一搁,声音拔高了一些,“太后的人你也敢动”

  “阿沁呢”百里芜不耐烦道,“有事直接说事,搁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干哈呢”

  “你”李嬷嬷没见过这般嚣张的人,以前但凡被拎到她面前的人,无一不是吓得两股瑟瑟,而眼前这个小侍卫,竟是个不怕事的。李嬷嬷被她气得一噎,半响才说,“你还有脸提阿沁,说,你跟阿沁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问得百里芜有些莫名其妙:“我跟她能有什么关系不是你们非要带我过来吗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能不能痛快点说,别净叨叨些没用的。”

  大早晨的觉也没睡好,饭都没来得及吃,被带过来问一些有的没的,难免让百里芜有些窝火。

  李嬷嬷见百里芜不仅不知晓礼数,还是个硬茬,就想给百里芜一个下马威:“老奴是奉太后的旨意前来审问你,你对老奴不敬,就是对太后不敬。来人,先杖责二十”

  李嬷嬷下了命令,旁边便有两人走到百里芜身边,一个人要将她摁下,另一个人则举起了板子。

  百里芜更恼火了:她还没弄清楚什么事情呢,对方上来就要打她,她怎么可能乖乖挨打

  她甩手将摁着她的那人一巴掌呼到墙上,又一脚踹断了另一个人手里足足三寸厚的板子,然后几步走到李嬷嬷面前,将李嬷嬷从凳子上拎了起来:“我给你脸了是不是你们到底叫我来做什么阿沁到底怎么了她在哪里说”

  百里芜是在江湖长大的,她向来喜欢直来直往,最厌烦的就是这种有话不好好说、有事不直接解决的人。

  李嬷嬷以前仗着太后的宠信,在后宫处处高人一等,没人敢得罪她,时间久了,她除了太后和皇帝,几乎不把宫里的其他人放在眼里,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侍卫居然敢反抗她。

  “真是反了反了”李嬷嬷虽然心底有些害怕,但这里毕竟是寿康宫,是太后的地方,她以为百里芜不敢太放肆,于是继续虚张声势道,“你胆敢动我,就不怕我告到太后那里去”

  百里芜这会儿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了,她扯着李嬷嬷的衣服直接将她扔到地上,目光幽冷,一字一顿道:“我问你话呢回答我”

  李嬷嬷这才看清楚这百里芜不是嚣张,不是狂妄,更不是不怕事,而是,她根本就是个无所畏惧的人。

  李嬷嬷这才真的害怕起来,已然没有了方才的气势,瑟瑟发抖道:“有人看见阿沁与你私相授受,违反了宫规,太后吩咐我来查清这件事。”

  “私相授受”百里芜眼睛一眯,李嬷嬷吓得又是一哆嗦,又听见她说,“是啥意思”

  “嗯”李嬷嬷一懵,看见对方目光中透着茫然,才恍然明白过来对方不知道这个词语的意思,于是只好解释道,“私、私相授受,就是指你和阿沁姑娘私通,败坏宫中风气”

  “私通”这个词百里芜倒是知道,不过她不明白,“她给我缝鞋子就算私通了”

  李嬷嬷战战兢兢道:“你不是也给她东西了吗”

  “不过是一把松子而已。”百里芜冷冰冰地瞧着她,“若是这样就算私通,那我也给陛下一把松子,你莫不是要说我同陛下也私通”

  李嬷嬷一听吓坏了:“可不敢说,可不敢说”

  “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别难为阿沁,我跟她就见过一次,算哪门子私通”百里芜伸手要将李嬷嬷拉起来,李嬷嬷哪里敢搭她的手,自己爬了起来。

  百里芜觉得这里应该没自己什么事情了,于是抬脚准备离开,身后的李嬷嬷忽然叫住她,挤出一脸僵硬的笑对她说:“百里侍卫,先别着急走,这事老奴虽然弄清楚了,但是还得需要太后娘娘下旨,才能放阿沁姑娘出来。”

  百里芜瞥了李嬷嬷一眼:“那你让她下旨放人啊”

  “那您先在这里稍候片刻,老奴去请示一下太后

  。”李嬷嬷生怕百里芜走了,于是让百里芜坐下,讨好似的说,“百里侍卫,您先喝杯茶,老奴去去就回。”

  “好吧。”百里芜坐了下来,反正已经来了,也不在乎多等这一会儿了。

  李嬷嬷让另外两人在这里“陪”着百里芜,自己则匆匆出了门,往太后礼佛的地方走去。方才脸上堆起的那抹讨好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毒辣和怨恨。

  百里芜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李嬷嬷果然回来了。不过她不是自己回来的,而是扶着太后一起进来的。

  有太后在身边,李嬷嬷又变回一开始那副严词厉色的样子,真真映衬了那两句话: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百里芜看到李嬷嬷的样子,便晓得她方才根本不是去找太后禀报情况,而是去搬救兵了,想来在来的路上,已经把方才这里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给太后听了。

  百里芜鄙夷地看了一眼李嬷嬷,对方毫不示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太后,您不知道这侍卫有多嚣张,她打了老奴不说,还污蔑陛下,说她不仅与阿沁那个贱婢私通,还与陛下也私通,这里的人都可以作证。不仅如此,她还不把太后您放在眼里,她”

  太后贵气十足,仪态大方,眉目和蔼,只是看向百里芜的视线凉凉的,不带任何温度。她抬手打断了李嬷嬷的话,问百里芜:“你方才说过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么”

  不知怎的,虽然太后长得慈眉善目,但却让百里芜很不舒服。她念在对方是慕云期的母亲,便存了几分敬重,站了起来,解释道:“并没有,李嬷嬷说我给阿沁一把松子就是与她私通,可我也给陛下一把松子,难不成我与陛下也私通”

  李嬷嬷一听,立即指着她道:“太后您看,她承认了”

  百里芜:“”她怎么就承认了这李嬷嬷听不懂人话么

  李嬷嬷有意往她身上抹黑,百里芜也懒得同她争吵,她就是想看看这太后是不是个明事理的人

  太后面上端的是稳重,却字字珠玑:“见到哀家不行礼,此为不懂礼数;私下与宫女会面,此为不守宫规;随意妄论皇帝,此为藐视皇威;你非但不知错,态度蛮横,还动手打哀家的人,皇帝身边留你不得”

  百里芜冷笑一声:还真是个不明事理的老太婆。

  太后对李嬷嬷说:“一会儿派人去告诉皇帝,他身边的侍卫犯了错,哀家替他管教了。”

  李嬷嬷得意洋洋地看了百里芜一眼:“是。”

  百里芜面不改色,内心也毫无波动。她看着太后,悠悠道:“你算哪棵葱,还想管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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