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_弃女倾城:菡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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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飞天双手横胸站在最末,黑色衣衫,艳红发带,心里不知为何有一丝不安,没有缘故地小小的一丝不安,她低头看一眼燃尽的莫邪香,对于无忧苑门口站着的各色男子视若无睹。

  暮地,莫子忧回眸盯住我,一脸的不可置信。我直视着莫子忧,眼神肯定。

  “信与不信在于你,做与不做在于我。”

  “菡萏。”莫子忧表情复杂,末了也只是长叹一声。

  “条件随你开。”手中无酒的酒壶被抛弃,我其实也不清楚这样做对不对。

  莫子忧两眼无神地瘫坐,脑中慢慢消化身边的人刚刚说过的话,唇边泛出一丝苦笑,原来事实真得很残酷。条件吗?那能不能要求你爱我?微侧头,入眼的便是那张尘埃落定的小脸,似乎早已摒弃红尘,看着也能让人安心。

  “想好了吗?”帮你查出杀子萱的凶手或许不难。

  “菡萏,你害怕什么?”

  心尖一颤,我害怕什么?轮到我沉默了。

  “我的条件,留落尘寰一命。”

  思付片刻,我点头应下:“如果只是命,我可以答应你。”

  莫子忧的视线缓缓移向内厢,锁住床上的人影:“若我死了,可否将我和子萱葬在一起。”

  “这点可以附赠。”

  “菡萏,如果有来世,你想做什么?”

  “做你妹妹,或许不错。”左手腕上的刺痛已经蔓延到小臂,我扶着墙缓缓起身,慢慢向外走。

  “从今日开始,我莫子忧就是你的傀儡。”

  “好。”勾起唇角,我抬手推开木门。莫子忧在身后扯动中心线,牵一发,动全身,崩紧的红绳松垮,缓缓遗落。铜铃击响,清脆悦耳,叮铃铃,叮铃铃……

  “寒哥哥。”

  笑容灿烂,比太阳温暖,比澄空纯净,仿若救赎。

  我控制好步调走回,对落尘寰点头微笑,摸摸端木泓的头。飞天扬手为我披上外袍,我微笑着对上吴钰的脸:“我累了,我们回去吧。”说完继续前行,吴钰几步跟上。

  我想我还是来晚了,只捡回了一具空壳。

  所谓无药可解的毒,其实也并非致命,其实有时候身体要比精神强大的多。

  我坐在马车里依靠着吴钰看着窗外的景色,夕阳夕照,迷离的光纱将一切笼罩,屋檐一角凝着璀璨的光华,消散再凝聚。

  “白,我们到了。”

  清音入耳,恍惚的思绪慢慢转回,马车已经停在王府门口,庄严肃穆的门楣在错落的光影中显得有点不真实。

  “嗯。”

  “要我抱你下车吗?”吴钰斜睨着我,一脸调笑。

  我抬起右手,食指上挑点在他下颚,一样的调笑姿态:“太贵,用不起。”

  吴钰白我一眼,先一步下了车,我隐在袖中的左手已近没有知觉。我害怕什么?我害怕的事物有很多,如果莫子忧问我最怕什么,我想我会告诉他我最怕黑!

  飞天扶我下车,动作间眼角扫过站在墙角的男子,一把纸伞,一张破颜,迎上我的视线,唇角扬起细小的弧度,很好看。

  “白,赶他走吧。”看着真碍眼。

  “随他去吧。”我瞥眼吴钰,抬步向王府大门内走去。

  眼神骤冷地刺向墙角下男子的脸,吴钰挑衅一笑,比夏花绚烂。转身,已然转回平时的状态。

  “小白,等等我。”见前面的女子顿步等待,忙疾行几步,与之并肩。

  夕阳隐没在墙头,孟莲垂首笑开,一点一点回味着那视线交汇的瞬间,那双琥珀色眼瞳,别样的安定。想要守着这个梦,明明真实存在于眼前,却依旧感觉那般易碎。

  绕过汉白玉影壁,恢弘的殿宇背景中,有人缓步走来,羽冠束发,绛紫衣袍,神明般高远。天空何时被染上梦靥的颜色。低眉浅笑,迎上前去,好巧。

  “王爷。”吴钰兴奋地呼唤,越过我,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另我惊讶的是端木渊竟然没躲,停驻在原地,待扑。估计吴钰也愣了下,但也反应极快地继续,不改变路线。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吴钰得逞了,他终于抱到端木渊了。端木渊没什么反应地低眸看着巴在他身上的吴钰,眉心微蹙。白玄绎站在端木渊身后,眼睛和下巴几乎脱离本体。我倒更乐意看他们接吻,明显听见身后飞天想笑不能笑的咕哝声,只有鹤羽依旧不给面子地面瘫,真是极品啊。

  “王爷千岁。”我递给端木渊一个暧昧的眼神,可惜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

  “怎么现在才回来?”

  这个,说来话长,我笑笑,直接带过。

  “你的头发怎么了?”

  头发?我依言瞄向脸侧,那么细微你都能看见吗?眼前的物体开始涣散,头好晕,到极限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面朝大地,姿势不对,可惜不能起来重摔。

  “红药。”似乎是跌进了某人的怀抱,有熟悉的香味,我只来得及说出那两个字。如果我再不能睁开眼睛,我就诅咒你。

  哪有那么多巧合!

  端木渊低眸看着巴在自己身上的吴钰,没想到他会真得扑到自己身上,不过那张脸真得是完美的无可挑剔。转开视线看向缓慢走过来的人,嘴角噙笑,睫毛一翻递给自己一个暧昧的眼神,有一瞬的郁卒。

  “王爷千岁。”

  似乎有哪里不对,端木渊慢慢审视那张脸,最终发现不对的是她脸侧的一缕青丝,零碎的发丝,似乎是被什么利器削断地。不自觉地问出口,却在下一刻眼见其身形不稳,向前扑倒。端木渊一把推开巴在自己身上的吴钰,一秒,足够他将人捞进怀里,深紫眼眸里映出女子瞬间苍白如纸的脸庞,自己的身体也入赘冰窖般,冷到无法吸入下一口空气。

  “红药。”

  一句呢喃,清晰地传入端木渊耳中,红药,瞬间反应过来是毒药的名字。视线流转最后锁在女子袖口微露出的指尖,有黑紫的颜色。端木渊一手将怀里的人搂紧,一手拉高女子的左衣袖。布帛在强力下被撕裂,经脉凸显在没有血色的手臂上,骇人的黑紫色,仿若错综的网吸附其上。瞳孔微缩,端木渊挑开银白的涟漪手环,一道细小的血口出现在曾经的伤疤边。用了一秒怔愣,端木渊抱人起身,使了轻功飞离,鹤羽紧跟,飞天在三人飞出一段后,反应过来地提气去追。白玄绎垂在身侧的手紧握,脸色黑沉地转身就走,看也没看站在一边容颜妖娆,却眼神无措的男子。

  吴钰失神地站在原地,夕阳垂落,夜幕降临,吴钰只是盯着眼前的玄石,一动不动。脑中迅速过滤着这日发生过的一切,到底是什么时候,是在他们还没到无忧苑前,还是在她解红线千匝的时候,或者是在房间里。没有破绽,她的演出没有任何破绽,到底是什么时候?他怎么就总是相信她,可是,明明那么安然的样子,与他调侃,笑他的玩闹,到底是什么时候?

  双手握紧,手心却只剩空气,吴钰恍惚地转身,向着王府大门走去。

  “吓!”说是男人却更像个少年的人,愤恨地站起,一脚踹翻身边的凳子,将手里的信笺撕扯成碎片:“去他NND,什么叫做自己想办法,老子要能想出来,问你做什么。”

  少年身边的两男子当什么都当没看见听见地执杯对饮,在少年义愤填膺的泼骂声中,默契地用眼神交流。

  ‘不理他。’

  ‘同意。’

  “NND,当我好欺负是不是,所有跑腿的工作都交给我,当我是什么,她养的宠物吗?如果当我是宠物,为什么不宠着我,没事丢两根骨头也好,呀,呸,还真当我是狗哪。”少年挥手操起一杯酒,仰头饮尽,然后看也没看地砸向旁边一桌某个男人的秃头,猛吸一口气继续:“我容易吗?容易吗?别人都羡慕我身家万贯,谁知道我的苦处。别人都是一两银子当二两银子用,多奢侈啊,再看看我,赚一两银子还得贴人一半,杯具啊!为什么要认识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女人啊,这就是一无底洞,我赚得越多,贴得越多啊。赚一百两,贴她五十两,赚一千两,贴她五百两,赚一万两,贴她五千两,我上辈子是不是对她始乱终弃了,怎么算都是我吃亏啊!”

  少年左边一身着天蓝锦袍的男子执着酒杯挡住欲冲上来理喻的秃头,反手勾搭上秃头的肩膀,好言几句便带回原位,不着痕迹地为少年收拾残局。另一边的男子,双腿交叠,品着美酒,斜睨着兀自怒斥少年,满脸的调笑,右耳上一粒孔雀蓝宝石耳钉,流光溢彩,天下独有。

  抹一把辛酸泪,少年旁若无人地继续:“恨啊,为什么把那种女人送来折磨我,当初说得好听,什么你的一半就是我的一半,我就是一白痴,还以为捡了多大的便宜,绕来绕去都是我的一半,我的金山银山啊,为什么有一半不跟我姓呢。没事还写封信来添堵,什么叫生命在于历练,什么叫做给我一个展示男儿威风的机会,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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