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_弃女倾城:菡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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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我弄出很大的动静带走白菡萏,造成白菡萏的失踪再派人送信去天下楼,我想知道落尘寰和莫子忧的反应,同时我也想让落尘寰知道,我端木渊要杀你们的人轻而易举。菡萏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我想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只是她不装,她让我知道她不爽。我很喜欢菡萏身上的香味,很特殊,我让白玄绎去找,却一直没找到。当菡萏把两幅画像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有点想弄死她,倾城公主是内定的王妃,兰妃是镇南将军的女儿,也是个暂时不能死的女人,我不相信一个长年不问世事的女子能有这样的政治敏感,我当时并没有觉察到不对,我没有看出她不爽地都懒得和我演。我继续演,朝着我以为她深信的方向演。

  我没问菡萏是谁给她下的‘花冢’,潜意识里,我觉得问了便会加深对她的了解,我不想,也不需要。芍药和我说过‘花冢’,她说如果恨一个人,就给他下‘花冢’,通体冰凉,万针穿心之痛,死前也要让他绝望。至于为何救白菡萏,恐怕是觉得她暂时还不能死,我继续演戏,我想在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受到别人的蛊惑。我说得很动情,至少我认为很煽动,其实我想得很简单,就是让菡萏认为我爱芍药,将芍药的死推到落尘寰身上,真是闲得无聊了。

  天下楼的动静不大,我开始怀疑白菡萏的利用价值,我玩得起劲,还不打算停,但我感觉她越来越放肆,很难说她的放肆不是我纵容出来的。

  按理来说那种事很私密,我调开了侍卫,却忘了她。我不是很介意被她观看,但她脸上的笑容让我不舒服,难道碰到这种情况不应该回避,是她见怪不怪,还是她存心找死。不过如果不是她,我想我很难发现九色曼陀罗。下毒的女人是谁送的,我没在意,我关心地是她背后的人,西凉的太子与楼兰的倾城公主有过婚约,九色曼陀罗也是西凉皇宫独有,有人借此挑拨西凉太子杀我,我也顺藤而上地敲西凉一笔。

  我站白菡萏身后看她,我没有刻意影藏气息,但我认为不懂武功的她也察觉不到我的存在。我在想有没有必要演下去,我没兴趣了,因为落尘寰没反应。白菡萏开始做小动作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她知道我在,一直就知道。我想我低估了她,见了她三次,三次感觉都不一样,她没有看起来普通,她会的或许不比白芍药少,她身上有和她年龄不衬的气质,简单地比喻是一个普通的盒子里装着稀世珍宝,但再想又不是那么回事。

  我开始觉得白菡萏不像想象中简单,她让你感觉她很好猜,让你知道她的想法,让你自认为能够掌控她,却早已被她掌控,她操纵着你的想法,让你朝自己以为却是她想要的方向去想。但是,她并不刻意,我感觉她很大程度上是随她当时的心情,兴致来了就玩一下,有时玩到一半她也会停手。看她杀人有点惊讶,落尘寰的反应更让我惊讶,难道不去安抚一下,不过看她那样好像也不需要安抚。我取消了我的计划,虽然我看出白菡萏和落尘寰之间的微妙,但是我从一开始就犯了错误地以为白菡萏好控制,她一点都不好控制,我差点被她控制了。之后我觉得白菡萏就一直在配合我演戏,我入戏很深,她却一直随意。我想她死,她的存在有很大的威胁,但具体威胁到什么,我又说不清。

  在宫里遇见女伴男装的她的确意外,李惜已经死了十年了,泓儿也十岁了,三哥在那个位置上又坐了十年。看她对泓儿的样子我更加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想,我研究她的表情,听她说话的语气,却抓不住重点。

  “可是书是死物。只要分清楚什么书只要看过就好,什么书需要了解,什么书需要用心钻研,最重要是将书中的知识为自己所用。所以泓儿觉得没必要背诵那些无用的书”

  泓儿说这话是她说的,这和我的观念很像,只是她知道怎么说。

  那天晚上,我不太正常,不太正常地没装。我想念李惜,可同时我也拒绝这种感情,我允许心痛却又不想它痛。她对泓儿很温柔,但我不喜欢看那样的她。我能总结的就是,她说话节奏很慢,做事节奏很慢,但绝对在你承受范围之内,她语气很淡,不会有太多情绪,尾音总是恍惚,她没事就笑,你明知道她笑的假却不会觉得她假。

  我私心地将她留下,其实不管是谁,只要有人在我身边就好,她是现成的。和她说话就很容易被分散注意力,她又放肆,我默许。她有意和我拉开距离,我也不是多喜欢亲近的人,但今晚特殊。她陪我说话,说她的事也像是闲扯,感觉却像我们已认识多年。

  我很奇怪一个人的眼睛怎么能真的像死水一般,不能说没情绪,是要看她给你看哪种情绪,但多数时候她眼里就是死水,很静,静得叫人心凉。我吻她,我想吻她,我想至少能在她眼里看见情欲,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我没有继续,她看起来没有什么反应,我也有我身为男人的骄傲。她笑了,不知道是不是靠的太近,我感觉到了情绪的波动,但也很快就消失了。我没再看她,我感觉自己有点白痴。

  我发现她走神是种习惯,她习惯漠视身边的人,在她眼里或许一盏灯比我的脸更有看头,我不自觉地握紧她的手腕,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被漠视的感觉谁受得了。她就开始扯我的事,我再把话题转回她,我当时没想那么多,那夜我也有点任性。白菡萏在身边就会有安心的感觉,我有点贪恋,但是不会沉迷。

  阎火报告了鬼域对天下楼的刺杀计划,我认为也只有端木泽能玩得起这样的阴谋,断送的人命很多,效果却一般,一箭数雕是端木泽最喜欢的,和他结盟也算是天下楼瞎了眼。既然算了我一份,我也有心一起玩,我下了杀令,虽然落尘寰死得几率不高,但机会来了就没理由放过,况且到最后罪名还是会落在我头上。阎火死了,我有点意外,即使面对的是落尘寰他也没弱到被杀,死了就死了,天下楼不会放过鬼域,我觉得端木泽胆子越来越大,玩得越来越狠。

  很难说菡萏不是牺牲品,她被动地做,但我总感觉她有十足的把握。我和落尘寰都不想将她扯入,我想落尘寰是想要保护她,而我是觉得她太聪明,聪明地让自己普通,聪明地让自己客观,她一旦介入,恐怕事情都不能朝着我和端木泽想要的方向发展。白芍药留了个能将白菡萏为我所用的机会,如果她能为我所用,我倒不介意她聪明,不过她的难以控制也确实让我头疼。我后悔问她落尘寰被下的是什么蛊,‘情殇’,白芍药和我说过,我想我知道白芍药的孩子是怎么流产的了,原来女人爱疯了真的很可怕。菡萏有意暴露了她的真实感情,我不幸地抓住了那白驹过隙的一瞬。她选择让落尘寰忘记,或者说除了让落尘寰忘记她别无选择,我觉得她残忍,但我理不清是觉得她对落尘寰残忍,还是她对她自己残忍。

  那夜漫步让我下定了将她留在身边的决心,即使不好控制,也不能让她离自己太远。我相信那一夜她给我的是真,但我抵制她的坦率乖巧是来自于落尘寰的影响。她依旧放肆,而且不顾长伦,她挽着我的胳膊低眉顺眼,她等,等我的选择,是纵容她的放肆还是将她推开,我不纵容她,我和她一起放肆,我喜欢她挽着我,被她依附感觉很好。

  她慵懒,我散漫,感觉很奇怪。

  她喊我“喂”,很无谓,我怎么可能应她,但我承认她那样叫很亲切。她说金蚕被她弄死了,她似乎有点怕我怪罪。她说“以后天天给你点”,我窃喜,她说的理所应当,我却怕她会反悔,我答应的理直气壮,这样起码断了她的退路。

  她对路边的野猫笑,我靠着我的样子就像只猫,菡萏像猫。我握紧她的手不想让她离开我,或许是抓在手里就不想放开,她像个孩子般玩耍,漠视所有人的存在,我厌恶她那一刻给我的感觉,太真太纯太接近灵魂,所以太虚幻,虚幻得你抓着她都感觉她转眼就能让你忘记她是谁。我冲动地想将她一刀杀了,她与身边的一切都不搭,她与她本身就不搭,她像个错误般嘲笑所有人的自以为是。我想她察觉到了我的杀意,所以她讨好地靠近我,与我十指交缠,让我感觉我可以将她抓住。

  菡萏分析吴钰,她说的我都想到了,但我更在意她的目的,她分析的很对,白家的女儿脑子都很好使,她和白芍药一样很会看人,但她比白芍药客观,比白芍药看得更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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