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车帘掀开，落府大门前站着莫子忧，手提一盏明灯。纸灯脆弱，在冷风中摇晃，火光颤动明灭，却坚强地依旧亮着。
“回来了？”
“恩。”
搭着飞天的手跳下车，溅起的泥点染上早已脏污的裙裾。莫子忧将手中的纸灯交给一旁的暗鬼，脱下身上的外袍裹住我。
“怎么还不睡？”
“等你。”
“抱歉，走的时候太急，忘了和你说一声。”
“下次不要这样了。”
还有下次吗？
接近午夜的光景，万籁俱静，只是这瓢泼的大雨下得铺天盖地，哗啦啦地淹没那些寂静。这场雨多及时，及时到可以冲淡心里的疼痛。
无忧苑内灯火通明，莫子萱趴在落尘寰床边已经睡着，身上披着一件衣袍，双手紧紧握住落尘寰的手，明媚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慕容傲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一众人进入内室，慕容傲瞬地睁开眼睛，眼神略暗地扫过众人，转而清明。
“菡萏？”
我懒得抬眼，兀自走到落尘寰床边。难得的不耐烦，我依着床柱站着，瞥一眼莫子萱的脸，烦躁地皱眉。
“带走。”
莫子忧怔愣，慕容傲没反应，飞天站我身边不动。
“把你妹妹带走。”我斜了眼莫子忧。
莫子忧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终是妥协地移到床边，躬身去抱依旧安睡的莫子萱。紧握的手松不开，莫子忧试着拨开，小心地怕弄疼了莫子萱。
烦不烦，这种时候还来表现兄妹情深。
“飞天。”
飞天一步上前，抓住莫子萱的手腕就往后扯，白皙的手腕瞬间泛出红痕。
“啊。”一声娇呼，莫子萱转醒，泪眼迷蒙地惹人怜爱。
“菡萏，你……”
我送了慕容傲一记冷眼，生生止住了他的苛责。
“萱儿，夜深了，我们回芷兰苑好不好？”
莫子忧蹲在莫子萱身边安抚，莫子萱看一眼莫子忧，又回过头看向落尘寰，被飞天拉开的手猛地收紧，再次握住落尘寰的手。
“不要，我不走。”莫子萱往床上缩了缩。
飞天皱眉，伸手扣住莫子萱的手指往外掰。莫子萱吃痛地喊叫，眼泪顷刻落下。
“飞天，放手。”莫子忧怒吼
飞天不听地继续。
“我不走，我不走。”莫子萱哭闹着踢打，飞天没注意地被踹到了小腿，吃痛地跪坐在地。
“我不走，哥……哥，你……你让子萱，陪着尘寰哥哥吧。”
“萱儿。”莫子忧心疼地看着莫子萱布满红痕的手，蹲在床前，就是不动。
“哥……，求……求你，子萱不走。”
“飞天，叫扶风进来帮忙。”
清浅的一句，怔愣了一屋子的人。
飞天不容有误地起身将外屋的扶风叫了进来，紫霞也跟着进来，看了眼形式，退到她家主子身边看戏。莫子萱哭叫着闪躲，踢踹的双腿被飞天制住，扶风二话不说地上去就扯，下手绝对比飞天狠，连掐带扯地在莫子萱手臂上留下一片青紫。莫子忧不信地看着，猛地被莫子萱的喊叫惊醒，上前拽起扶风的后衣领，一用力将扶风丢了出去，扶风没抵抗地飞起，后背撞上墙壁，身子跌落，嘴角染上血丝。
慕容傲看着挣扎的莫子萱，心疼地想要去救，眼角瞥过倚着床柱的人脸，双脚似灌了铅地无法动弹。那张小脸惨白地慑人，一双微眯的眼眸睨着身边的戏码，不带丁点温度。
莫子萱趴在落尘寰身上哭得直喘，水眸望着自己的亲哥哥哀戚，幽怨。
“萱儿。”莫子忧不知如何是好地站着，眼睛慢慢转向床边立着的人，三分痛苦七分愤怒地锁住那双琥珀色眼眸，只是某人这时候压根就不把他当盘菜。
“飞天，用针扎，再拉不开就上刀子。”没时间和你们磨蹭。
“主子？”飞天按着莫子萱的双腿，有些不信自己听见的话。
扶风胡乱抹去嘴角的血迹，窜回床边时，指间赫然捻着一根银针。在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扶风手里的银针已然扎向莫子萱的手，下针的位置是指尖的软肉。
“啊……”莫子萱被扎的手猛地缩回，泪水不要钱地往外溢，双眼充血地红肿。
扶风扬手要扎第二针，莫子萱鸵鸟地闭上眼，一只手仍旧死死地拉着落尘寰。一根银针凌空射来，刺进扶风手背，扶风闷哼一声滑落了指间的银针，被功夫底子更好的紫霞拖离床边。
“你说过你不会动她。”慕容傲眼神凌厉，左手指中还夹着一枚银针，蓄势待发。完全忘了那夜某人为了克制自己差点扎废了一只手。
我瞄了一眼南墙上的沙漏，右手摸入袖中带出一根一指长的银针，手指轻动，银针旋转，在指间盛开出夺目的花朵。八道难以置信的眼光盯住那些花朵，莫子萱的抽泣声一刻不停，窝在角落的扶风眼中带着功成身退的得意，恨不能再上去扎两针。
“要我出手，还是你自己来。”懒懒地望向莫子忧，瞻前顾后，下不了狠手。
莫子忧觉得眼前的女子陌生的可怕，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她从来都不是无害的，在渊王府她不是当着他们的面下毒杀人了吗，那般轻易地取人性命，不带怜悯，甚至连一丝慌乱都没有，如若她想，取走他们的性命恐怕也是易如反掌。心脏猛地瑟缩，莫子忧盯着女子手中的银针，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那上面会不会啐了毒。
身形一动，我视线依旧停留在莫子忧脸上，手中的银针却已经刺下。
“啊……”
突如其来的刺痛迫使莫子萱松了手，苍白的脸色昭示了另人揪心的疼痛。飞天手快地将莫子萱拉下床，无助的抽噎成了男人们思维能力减弱的罪魁祸首。
‘啪’手掌扬起，再落下，莫子忧怒极攻心，没控制力道地扇下去，心里脑子里都是自己妹妹哭泣的脸，完全没注意到女子下针用的是右手，带着伤还使不上多少力气的右手。
莫子萱不哭了，吓得躲飞天怀里，看着自己哥哥从未在自己面前展现过的怒颜。飞天呆愣地没去阻止莫子萱，看着跌坐在床边的女子，比自己挨了一巴掌还难受地想哭。她在渊王府外站了一个时辰等回全身湿透的主子，天知道主子在里面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拿回了这只能救落楼主性命的金蚕。
慕容傲手指一颤，银针跌落，细微得听不见声音。他只是想她住手，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她，可是他没出手，有人出手了，那一巴掌那么响，一定很痛。可是她不应该对子萱下那样的狠手，子萱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瞬间的无力感铺天盖地，他们做的还不够多吗？慕容傲看着跌坐在床边的人，青丝垂落遮住了她的脸，她一定很痛。脚步虚浮地想要去扶，心脏抽痛地让他恨不得掐死伤了她的人。
莫子忧手掌麻痹地站着，脑中一片空白，他做了什么？
飞天猛地站起将靠在自己怀里的莫子萱推向慕容傲，慕容傲条件反射地慌忙接住，心却像失了依托般，沉得厉害。
“滚，都滚。”飞天眼神阴霾地扫过众人，看所有人都是仇人。
“滚……”
飞天恨起来地把莫子忧往外推，力道大地希望他跌死。莫子忧没如她意地踉跄一步，复又站直，随后逃也似地跑了。慕容傲想留不能留地带着莫子萱离开，紫霞动了动嘴角什么也没说地跟着他家主子身后。
MD，下手真狠。我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跌坐的姿势，眼花地真得能看到星星，那一巴掌真响，耳鸣持续的时间都是打破记录的长。脸上一开始只感觉麻痹，好一会才灼痛得冷汗直冒。哎，毁容了，本来就不咋地的脸，这回毁得更厉害了。我这不是犯贱找抽嘛，自作孽不可活。
“主子？”
“我没事。”扯动嘴角，又是一阵灼痛。
飞天看得快要哭了，慌得不敢去碰那已经肿起的脸颊。
我摇摇头，给了飞天一个放心的眼神。飞天抹了把眼角将我扶坐在床榻上，双手胡乱地在衣衫里搜索有用的药膏。
“姐姐，你先回无尘苑，和弱柳把我们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我尽量不扯动嘴角。
“主子，飞天不走，飞天在这里陪你。”
我抬手刮了下飞天的鼻子。
“你学莫子萱那，去吧，这里有扶风。”
“主子。”
“傻姐姐，你不回去，东西怎么收拾，我们怎么走。”
飞天不敢有误地离开，走时留下了药膏。我看着窝在墙角的扶风，叹了口气。
“快去处理伤口。”
“是。”扶风笑容灿烂地完全不把手上的伤当回事，起身退了出去。
我看了眼沙漏，时间似乎正好。
莫邪幽扬，凝固了空间，我凝视着妖孽沉睡的脸，好笑地感觉时光倒流。抬手沿着他脸部的轮廓慢慢抚摸，刻在心底的脸却开始腐蚀，败落。
“落尘寰。”落尘寰，其实你还没有莫了解我，就当我还你们俩的情，五年的爱，你的命他的决定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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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恩。”
搭着飞天的手跳下车，溅起的泥点染上早已脏污的裙裾。莫子忧将手中的纸灯交给一旁的暗鬼，脱下身上的外袍裹住我。
“怎么还不睡？”
“等你。”
“抱歉，走的时候太急，忘了和你说一声。”
“下次不要这样了。”
还有下次吗？
接近午夜的光景，万籁俱静，只是这瓢泼的大雨下得铺天盖地，哗啦啦地淹没那些寂静。这场雨多及时，及时到可以冲淡心里的疼痛。
无忧苑内灯火通明，莫子萱趴在落尘寰床边已经睡着，身上披着一件衣袍，双手紧紧握住落尘寰的手，明媚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慕容傲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一众人进入内室，慕容傲瞬地睁开眼睛，眼神略暗地扫过众人，转而清明。
“菡萏？”
我懒得抬眼，兀自走到落尘寰床边。难得的不耐烦，我依着床柱站着，瞥一眼莫子萱的脸，烦躁地皱眉。
“带走。”
莫子忧怔愣，慕容傲没反应，飞天站我身边不动。
“把你妹妹带走。”我斜了眼莫子忧。
莫子忧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终是妥协地移到床边，躬身去抱依旧安睡的莫子萱。紧握的手松不开，莫子忧试着拨开，小心地怕弄疼了莫子萱。
烦不烦，这种时候还来表现兄妹情深。
“飞天。”
飞天一步上前，抓住莫子萱的手腕就往后扯，白皙的手腕瞬间泛出红痕。
“啊。”一声娇呼，莫子萱转醒，泪眼迷蒙地惹人怜爱。
“菡萏，你……”
我送了慕容傲一记冷眼，生生止住了他的苛责。
“萱儿，夜深了，我们回芷兰苑好不好？”
莫子忧蹲在莫子萱身边安抚，莫子萱看一眼莫子忧，又回过头看向落尘寰，被飞天拉开的手猛地收紧，再次握住落尘寰的手。
“不要，我不走。”莫子萱往床上缩了缩。
飞天皱眉，伸手扣住莫子萱的手指往外掰。莫子萱吃痛地喊叫，眼泪顷刻落下。
“飞天，放手。”莫子忧怒吼
飞天不听地继续。
“我不走，我不走。”莫子萱哭闹着踢打，飞天没注意地被踹到了小腿，吃痛地跪坐在地。
“我不走，哥……哥，你……你让子萱，陪着尘寰哥哥吧。”
“萱儿。”莫子忧心疼地看着莫子萱布满红痕的手，蹲在床前，就是不动。
“哥……，求……求你，子萱不走。”
“飞天，叫扶风进来帮忙。”
清浅的一句，怔愣了一屋子的人。
飞天不容有误地起身将外屋的扶风叫了进来，紫霞也跟着进来，看了眼形式，退到她家主子身边看戏。莫子萱哭叫着闪躲，踢踹的双腿被飞天制住，扶风二话不说地上去就扯，下手绝对比飞天狠，连掐带扯地在莫子萱手臂上留下一片青紫。莫子忧不信地看着，猛地被莫子萱的喊叫惊醒，上前拽起扶风的后衣领，一用力将扶风丢了出去，扶风没抵抗地飞起，后背撞上墙壁，身子跌落，嘴角染上血丝。
慕容傲看着挣扎的莫子萱，心疼地想要去救，眼角瞥过倚着床柱的人脸，双脚似灌了铅地无法动弹。那张小脸惨白地慑人，一双微眯的眼眸睨着身边的戏码，不带丁点温度。
莫子萱趴在落尘寰身上哭得直喘，水眸望着自己的亲哥哥哀戚，幽怨。
“萱儿。”莫子忧不知如何是好地站着，眼睛慢慢转向床边立着的人，三分痛苦七分愤怒地锁住那双琥珀色眼眸，只是某人这时候压根就不把他当盘菜。
“飞天，用针扎，再拉不开就上刀子。”没时间和你们磨蹭。
“主子？”飞天按着莫子萱的双腿，有些不信自己听见的话。
扶风胡乱抹去嘴角的血迹，窜回床边时，指间赫然捻着一根银针。在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扶风手里的银针已然扎向莫子萱的手，下针的位置是指尖的软肉。
“啊……”莫子萱被扎的手猛地缩回，泪水不要钱地往外溢，双眼充血地红肿。
扶风扬手要扎第二针，莫子萱鸵鸟地闭上眼，一只手仍旧死死地拉着落尘寰。一根银针凌空射来，刺进扶风手背，扶风闷哼一声滑落了指间的银针，被功夫底子更好的紫霞拖离床边。
“你说过你不会动她。”慕容傲眼神凌厉，左手指中还夹着一枚银针，蓄势待发。完全忘了那夜某人为了克制自己差点扎废了一只手。
我瞄了一眼南墙上的沙漏，右手摸入袖中带出一根一指长的银针，手指轻动，银针旋转，在指间盛开出夺目的花朵。八道难以置信的眼光盯住那些花朵，莫子萱的抽泣声一刻不停，窝在角落的扶风眼中带着功成身退的得意，恨不能再上去扎两针。
“要我出手，还是你自己来。”懒懒地望向莫子忧，瞻前顾后，下不了狠手。
莫子忧觉得眼前的女子陌生的可怕，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她从来都不是无害的，在渊王府她不是当着他们的面下毒杀人了吗，那般轻易地取人性命，不带怜悯，甚至连一丝慌乱都没有，如若她想，取走他们的性命恐怕也是易如反掌。心脏猛地瑟缩，莫子忧盯着女子手中的银针，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那上面会不会啐了毒。
身形一动，我视线依旧停留在莫子忧脸上，手中的银针却已经刺下。
“啊……”
突如其来的刺痛迫使莫子萱松了手，苍白的脸色昭示了另人揪心的疼痛。飞天手快地将莫子萱拉下床，无助的抽噎成了男人们思维能力减弱的罪魁祸首。
‘啪’手掌扬起，再落下，莫子忧怒极攻心，没控制力道地扇下去，心里脑子里都是自己妹妹哭泣的脸，完全没注意到女子下针用的是右手，带着伤还使不上多少力气的右手。
莫子萱不哭了，吓得躲飞天怀里，看着自己哥哥从未在自己面前展现过的怒颜。飞天呆愣地没去阻止莫子萱，看着跌坐在床边的女子，比自己挨了一巴掌还难受地想哭。她在渊王府外站了一个时辰等回全身湿透的主子，天知道主子在里面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拿回了这只能救落楼主性命的金蚕。
慕容傲手指一颤，银针跌落，细微得听不见声音。他只是想她住手，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她，可是他没出手，有人出手了，那一巴掌那么响，一定很痛。可是她不应该对子萱下那样的狠手，子萱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瞬间的无力感铺天盖地，他们做的还不够多吗？慕容傲看着跌坐在床边的人，青丝垂落遮住了她的脸，她一定很痛。脚步虚浮地想要去扶，心脏抽痛地让他恨不得掐死伤了她的人。
莫子忧手掌麻痹地站着，脑中一片空白，他做了什么？
飞天猛地站起将靠在自己怀里的莫子萱推向慕容傲，慕容傲条件反射地慌忙接住，心却像失了依托般，沉得厉害。
“滚，都滚。”飞天眼神阴霾地扫过众人，看所有人都是仇人。
“滚……”
飞天恨起来地把莫子忧往外推，力道大地希望他跌死。莫子忧没如她意地踉跄一步，复又站直，随后逃也似地跑了。慕容傲想留不能留地带着莫子萱离开，紫霞动了动嘴角什么也没说地跟着他家主子身后。
MD，下手真狠。我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跌坐的姿势，眼花地真得能看到星星，那一巴掌真响，耳鸣持续的时间都是打破记录的长。脸上一开始只感觉麻痹，好一会才灼痛得冷汗直冒。哎，毁容了，本来就不咋地的脸，这回毁得更厉害了。我这不是犯贱找抽嘛，自作孽不可活。
“主子？”
“我没事。”扯动嘴角，又是一阵灼痛。
飞天看得快要哭了，慌得不敢去碰那已经肿起的脸颊。
我摇摇头，给了飞天一个放心的眼神。飞天抹了把眼角将我扶坐在床榻上，双手胡乱地在衣衫里搜索有用的药膏。
“姐姐，你先回无尘苑，和弱柳把我们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我尽量不扯动嘴角。
“主子，飞天不走，飞天在这里陪你。”
我抬手刮了下飞天的鼻子。
“你学莫子萱那，去吧，这里有扶风。”
“主子。”
“傻姐姐，你不回去，东西怎么收拾，我们怎么走。”
飞天不敢有误地离开，走时留下了药膏。我看着窝在墙角的扶风，叹了口气。
“快去处理伤口。”
“是。”扶风笑容灿烂地完全不把手上的伤当回事，起身退了出去。
我看了眼沙漏，时间似乎正好。
莫邪幽扬，凝固了空间，我凝视着妖孽沉睡的脸，好笑地感觉时光倒流。抬手沿着他脸部的轮廓慢慢抚摸，刻在心底的脸却开始腐蚀，败落。
“落尘寰。”落尘寰，其实你还没有莫了解我，就当我还你们俩的情，五年的爱，你的命他的决定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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