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_弃女倾城:菡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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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好——,送——。”

  “切。”二爷瞪一眼端木泓,笑一笑就搞了套别苑,她也去卖笑好了。

  我数着窗上的格子,感慨:“真无聊。”

  二爷嘴角抽筋地不搭理我,端木泓当没听见。

  端木渊不意外独孤兰会来找他,他都做好了对付独孤辽的准备。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独孤兰带着贴身侍女跪在殿下,没有妆点的容颜显得分外憔悴。

  “平身。”端木渊难得正视独孤兰,不是他想看,而是独孤兰身上披着的那件夜幕让他不得不看,不太好的记忆回放,端木渊在心底暗骂一声‘该死的’。

  独孤兰被南儿扶着款款起身,期间还很虚弱地倾了下身子。

  “娘娘。”南儿惊呼一声,是惺惺作态也是真得担心。

  独孤兰责怪地按了按南儿的手,垂首站着,等待着殿上的帝王道一声关心。只不过,独孤兰为此准备好的大段表白全都白费,从最开始,她就误会了。而殿上的端木渊直接忽视了那一小段的不和谐,他只是在纠结那件‘夜幕’,碍眼地想毁了。

  独孤兰等了半响,一个音节都没听到。贝齿咬住下唇,咬到泛白,独孤兰提起勇气抬头正视她爱着的男子,她赌他对她有情,她赌他不是喜新厌旧的人。端木渊的确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他心心念念地只有那一个。

  “皇上。”声音柔软,隐隐含着些怨气。独孤兰攀上他的眉眼,也感觉整个过程似一条漫漫长路,她走得艰难,也想终点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

  端木渊淡淡地扫过独孤兰的脸,她是能让他记住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倒不是因为独孤兰的美貌,客观来说,独孤兰的相貌只能算是中上。之所以记住,是独孤兰长得像她的父亲独孤辽。一眼,端木渊至少确定这个女人哭过,双眼肿肿的,脸色苍白憔悴,我见犹怜地样子。眉心浅皱,端木渊发现他似乎只对那个女人的眼泪无所适从。

  “皇上,臣妾——”独孤兰欲言又止,水雾迷蒙了视线。

  端木渊声色不动地看,确定以及肯定如果独孤兰再不说正事,他就不浪费时间了,他要筹备婚礼,他现在很忙,没时间看女人哭。

  独孤兰不懂地凝着殿上的男子,为什么那么冷淡,为什么让她感觉自己也像在唱一出独角戏,不该的,他那么宠爱浅白,她从来都知道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可是为什么这样冷淡,吝啬地不愿意给她一句关心。她依然坚信,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如果不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救她出火海,如果不爱也不会将这件‘夜幕’赠予她,如果不爱,独孤兰再找不到更多理由地哽咽出声,双手遮住眼脸,已经泪流满面。

  她爱他,那么爱他,无怨无悔地随他一路走来,始终相信地默默维持他们的爱情,他想要天下,她也尽自己的一份力,请求自己顽固的爹爹帮助他,他一统天下,她也不哭不闹地接受他更多的女人。她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也不像倾城耐不住寂寞,可是为什么一个南诏的公主便轻易取代了她的位置,为什么她的付出没有得到回报,为什么她不能站在他的身边。独孤兰低低抽泣,为什么不是她。

  端木渊免疫地准备走人,刚动一下,便被某人似笑非笑的凤眼给压回座位上。靠进椅背,端木渊越过独孤兰,很想用眼神把金曲洛冻死。

  习惯跳过通报乱闯的金大少爷放肆地天下难得,他心情不错地看着捂着脸哭泣的独孤兰,睨一眼端木渊,暧昧地笑。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参见贤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金曲洛懒懒地喊,给端木渊面子地鞠了个一十五度角的躬。展开他鹤舞乾坤的衣袍,双臂横胸,很大爷地往里面晃。

  独孤兰闻言,迅速抹干眼泪,胡乱地做行了个礼:“臣妾告退。”

  金曲洛拦住欲离开的独孤兰,递了块丝绢过去:“怎么微臣刚到,贤妃娘娘就要走,莫不是不待见臣下。”

  独孤兰踟蹰地看着面前的丝绢,上好的丝料,绣着精致的牡丹花,怎么看都不像是男人身上会出现的东西。

  “贤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哭得这般伤心。”金曲洛作势要为独孤兰拭泪,被一边的南儿迅速拦下。

  “大胆。”南儿娇喝,寻常人家的女子都不可被男子这样碰触,何况她家主子还是大景的贤妃。南儿怒瞪着金曲洛,她才不管他是什么官。

  “南儿。”独孤兰拉着南儿退后一步,还修养地微笑:“南儿不懂事,还请太傅大人莫要见怪。”

  “哪里。”金曲洛笑得和善,收起丝绢,款款走向坐于殿上的端木渊,眼中尽是戏谑。

  独孤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地杵着,身姿娉婷地不失一国皇妃的娴雅,她垂首,眼角偷瞄着金曲洛,看他一步一步踏上,最后站定在那个男人身边。

  “皇上,微臣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金曲洛笑出媚人的弧度,言语娇憨。

  端木渊冷冷地看着金曲洛,知道就快滚。

  “皇上,最近国事繁重,皇上的脸色似乎差了些,要不要传御医来看看。”修长漂亮的手自然地放在一国之君的肩膀上,他很满意听见倒抽凉气的声音。

  “不用。”端木渊看了眼搭在肩上的手,警告意味明显。

  金曲洛一脸担心地凑近端木渊,挨着他缓缓坐下,姿态亲昵如情人:“皇上怎么总是这样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呢,如果皇上有个三长两短,那岂不是都是微臣的过错了。”他就是要即诅咒端木渊,又刺激独孤兰。

  独孤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和他。

  “太傅担心的太多了。”端木渊冷冷启音,却也配合地任金曲洛在身上的手在他身上造次。

  “哪有,应该的。”金曲洛娇笑,比女子妖娆。

  独孤兰看着他和他的互动,螓首轻摇,幅度越来越大。不会的,不可能,可是眼前的事实打击着她本就薄弱的信任。眼泪漫出眼角,心痛欲裂。

  金曲洛偎近端木渊:“皇上做了什么,惹得贤妃娘娘如此伤心?”

  端木渊赏了独孤兰一眼,淡道:“不知道。”

  独孤兰后退一步,踉跄着跌坐在地,为什么会是这样。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期待都在这一刻变得可笑,连眼泪都可笑,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唇角苦涩,眉心深皱,那为何当初要那般待她,为何奋不顾身地去救她。南儿轻推着自己的主子,难过地低泣。

  金曲洛含笑睨着独孤兰,其实只是想打击端木渊:“那件‘夜幕’,皇上当初不是送给白了吗,怎么现在反倒披在贤妃娘娘身上。”

  独孤兰听得真切,恍惚地开口:“皇上,当初救臣妾的……”

  “是鹤羽。”端木渊皱眉,希望这场闹剧开些结束,他想他娘子了。

  独孤兰感觉窒息地望着她深爱的男子,然而他爱的却是他身边的他,是她误会,是她自作多情,是她假设了他们有爱情,不肯承认地沉沦。

  金曲洛轻笑出声,轻捶了下端木渊:“讨厌。”他没少给他抹黑,不差这一次。

  端木渊无视,独孤兰崩溃。

  九月初九,巍峨的大景皇城驶出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长安百姓跪拜在朱雀大街两侧,尊重并且爱戴让他们衣食无忧的帝王,衷心地祝福他们的帝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华贵的金辇缓缓驶出朱红鎏金的宫门,驶出了这座壮丽华美的皇城,紫金沙描绘出气势恢弘的图腾,号角长鸣,钟磬齐奏,端木渊带着宫人,带着臣子,向新的都城进发,那里,有他日思夜想的人。

  落尘寰站在天下楼前阁,看着耀眼的金辇从他眼前驶过。那个男人,做到了他们都无法做到的事,他比他们强大,比他们成熟,比他们无耻,可是,他赢了,站在最高的地方,牵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幸福地叫人嫉妒成狂。只是,如果她能幸福,他也祝福。负在身后的手,握着一把断裂的玉梳,从此,为她梳发的人,再不是他。举案齐眉,白头到老,与他真得遥不可及了。

  裴染终是不舍地在最后去见那个他深爱的女子。冷清的朝华宫,草木枯朽,寒蝉凄切。他还是爱她,却不似当初那般不顾一切地痴爱。他原谅她的利用,知道他的野心,可是他也宠溺,带着当初的愧疚,也想她幸福。他也不想,只是他对她的爱,最终被她磨成粉末,扬扬洒洒地散落,被她践踏在脚下。他是个男人,大景的将军,他也有他的自尊,如此,他也只能越退越远,最终放弃。

  倾城坐在窗下唱歌,怀里抱着一个枕头,搂抱婴孩的姿势。清幽的歌声在清冷的朝华宫回荡,温柔的歌,却是凄凉的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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