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_弃女倾城:菡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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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那厢在李明珠一声抽泣里炸了锅。

  “此等重情重义的男子实乃世间少见。”太子端木泽称赞道。

  “爹,女儿不能毁了白公子的大义啊。”李明珠为情所感,如此爱恋震惊了她小小的心。

  “哎,只怪小女福薄,未能与白公子早些遇见。白公子,老夫明白了。此等情谊,老夫佩服。”

  “多谢李大人成全。”我对李丞相行了谢礼。随即举起酒杯与李大人对饮。大幕落下,戏唱完了,收工。

  席间恢复如初,我坐下,面目恢复如初的淡定。瞥了眼身边的莫子忧,莫子忧目视前方,正襟危坐,懒得理我。

  “怎么,生气了。”无奈的笑意浮上唇梢,我像个孩子般扯了扯莫子忧袖角。

  莫子忧轻叹了口气:“菡萏,莫要再开这般玩笑。”

  “噢。”

  端木泓眨巴着水瞳,站在我面前,暖暖的小手抚上我脸颊。我将端木泓拉至身侧坐下,淡道:“泓儿,哥哥没事。”

  “寒哥哥,你的手怎么那么冷。泓儿错了,你不要难过。”端木泓拾起我左手置于自己温暖的脸颊上。

  “泓儿莫要担心,真得没事。”桌案下的右手被握住,源源不断的暖意通过手心流进身体。

  莫子忧低着头无视落尘寰几欲杀人的眼光,掌心的薄凉放不开,看向身边清浅的笑颜,莫子忧很安心。

  五年,每年他都会去药王谷,然后住上半月。每年也只有那半月没有繁忙,没有杀戮,他会天天与白菡萏在一起。说落尘寰,说天下楼,说他在外遇见的一切。她总是听的多,安静地看着自己笑,偶尔调侃几句,累了就靠着自己睡一会。莫子忧有时会很怕,她薄凉的体温,总让他错觉她会消失。

  宴席散去,天色已晚,毛毛细雨依然不眠不休。

  马蹄扣在石板路上,清晰地节奏在雨夜空荡荡的大街回响,马车内安静的诡异。我斜倚着车棱,折腾了一天,早已倦了,现在我只希望早点回到我温暖的床铺。想到床铺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怎么还没到呢。

  落尘寰看着身侧不住点头的人儿,微皱的眉头定是在抱怨马车的颠簸。

  伸出手将柔白的身子环入怀中,大掌扶住失了支撑的脑袋,安放于胸膛,怀中的人儿蹭了蹭,眉头舒展开,安静地入睡。落尘寰看着怀中安逸的睡颜,笑意爬上眉梢,胃中的酸意淡去不少。这一天他的心中五味陈杂,酸意最甚,对于靠近她的所有雄性生物都保持着警惕。端木泽他忍,端木泓他也忍,连李明珠他都忍了,偏偏她非要当着他面和莫子忧玩暧昧,彻彻底底气得他哑口无言。

  “落。”

  落尘寰看向莫子忧,莫子忧收去惯有的温柔无害,敛了眉目一脸的严肃,低沉的声音信誓旦旦。

  “如果有一天,你保护不了菡萏。我会从你怀里将菡萏抢过来。”

  性感的唇抿紧,妖孽的眼瞳藏着愤怒。深深地看进莫子忧眼中,亦是坚决隐忍:“莫,你放心,这一天定不会到来。”

  我从未想过飞天有一天会不在我身边,而现在我不得不面对这个情况。

  飞天不过是随白夫人的丫鬟去取一样据说很重要的物件,便一去不复返,我看着眼神游离的白夫人,心中约莫猜到了几分。白玄绎的出现证实了我的猜测,未置片言,我便在白玄绎一个请的手势中随他离开。

  渊王府的马车,深紫鎏金华盖,深紫樱穗,整整四辆在白府大门口一字排开。同时四名装束身段发型与我相似的女子已在门口等候,我看着眼前阵仗,斜了眼白玄绎,何必那。

  白玄绎手掌一挥,颇有大将风范。一时间车马人皆动了起来,尘土飞扬场面恢弘,我瞪着眼睛看着刚刚还在眼前的车马人瞬间消失,这个应该是叫做军事化管理吗。

  一辆普通的马车行至眼前,白玄绎很不怜香惜玉的把我拉上车。

  马车行进中,我笑得一脸谄媚贴近白玄绎,撒娇道:“哥,我的人那。”

  “你的丫人会周全地回到天下楼,不过菡萏妹妹的安全,为兄就不能保证了。”

  白玄绎嗤笑着打量我,眼里有种叫不屑的东西。

  飞天是安全的,那就好。我微笑着坐正,只要飞天安全就好。半响,见我再无言语的白玄绎自己贴了上来。

  “菡萏妹妹依然不想知道去哪里吗?”

  我看着窗外,马车已经出了长安城,向东疾驰。‘是啊,要去哪里呢’我在心中默念。青山叠翠,万物葱茏都似过眼云烟,小小的春花飞入马车,一个打旋落在掌心。如果这车一直向东一直向东,或许就可以看见大海,已经很多年不曾见过海了。

  “哥,你带我去看海吧。”

  柔柔的一句惊了白玄绎也惊了我自己

  白玄绎怔愣下,只当我是痴人说梦,嗤笑道:“菡萏妹妹不知道吗,爹爹已经将菡萏妹妹赠予渊王。为兄该恭喜妹妹啊。”

  白玄绎话毕看着我的脸,期待地看着。

  我自觉好笑的很,白玄绎你想看什么表情提前知会声不就好了,偏想拿这事来刺激我。嫁娶赠予白老爷有什么资格操纵我,他心甘情愿的送,我难道就心甘情愿的去吗。从白老爷带我去渊王府祭奠白芍药时我就看出来了,没有了白芍药,就再送去一个白菡萏,有总比没有好。白家攀这门亲是攀定了,何必呢,人心不足蛇吞象。白家家底殷实挥霍几辈子都用不完,白老爷还这般攀权附贵不怕闪了腰。

  “菡萏妹妹。”

  见我不动生色,白玄绎好心提醒:“为兄刚才说的,妹妹可有听见?”

  “噢,听见了。渊王殿下答应收了我?”

  白玄绎只是看着我未答话。

  我拈起手中的花瓣,迎着明灭的阳光细细欣赏花瓣上排列美好的细胞。莫不是上一次玩得过了,渊王大人心里不爽干脆答应白老爷收了我,然后把我带回王府慢慢折磨,想着白老爷和渊王一拍即合的样子,好笑的紧。倒是苦了我那娘亲,在白老爷的淫威之下屈服,愣是成了送女儿入虎口的帮凶。心里咯噔一下,有什么东西又断了,断了就断了,无所谓了。

  “哥哥没听爹爹说,菡萏是不祥之人吗。”迷信是强大的。

  “哼。”随着一声冷哼,愤恨染上白玄绎的眼,使原本清秀的容颜突升了戾气。满心的怨恨昭然:“白家,从来就不缺不祥之人。”

  “噢。”我煞有介事的点头,原来这是白家传统。

  “妹妹不恨吗?”白玄绎努力维持脸部的表情,只是眼里的愤恨幽怨太明显,看看那握紧的拳头,骨节白得厉害。

  我看着白玄绎,突然觉得也许这样的表情才是正常的。眼前的男人不过才十九岁,还留着最珍贵的赤子之心,所以会恨会怨会难过,像被人抢走糖果的孩子,生命里缺失了甜,于是偏激地让自己尝尽苦头。可是你有理由我没有理由啊,我不过是缕流浪于此的孤魂,白家与我无怨无仇,唯一的一丝牵绊也在刚刚断了。

  我摇摇头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依着,更方便看见窗外的景致。人老了,越发的懒散了。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眼前的路窄了很多已经不适合行马车了。我和白玄绎下了车,一边已有仆人牵着骏马等候。

  “会骑马吗?”

  白玄绎牵起其中一匹的缰绳,手指没进黑亮的鬃毛中温柔抚顺。我闻言摇头,我骑过马但是并不会骑。

  白玄绎翻身上马,身形利索,动作流畅,恍惚了眼前的阳光。未等我反应,腰间一紧,已身在马上。

  骏马奔驰,雷厉风行,我紧紧握住手中缰绳,僵直了脊背。凌烈的风割的我眼睛生疼,胯下的动物飞扬着鬃毛,筋骨跳跃。我不是很喜欢与庞大的活物接触,那种强大的生命特征会压的我透不过气,身后的白玄绎倒似乎很享受这种风驰电掣。几声催促,胯下的动物撒了欢得狂奔,这马是有多久没被遛过了,那么开心。

  几经辗转,柔柔的冷香冲入喉间,这香味是芍药。

  铺天盖地的芍药花香,发丝迷乱翻飞反复,我看不清眼前的景致。心中突地升起一个声音‘不要去’我不要去那里,不想去那里,不能去那里。

  不自觉松了手里的缰绳,颠驰的马身一个飞跃,我感觉身子顺着那道力量被抛起。

  “你不要命啦。”惊雷在耳边炸响。

  我一个激灵抓紧横在腰间的手,骏马依然奔跑,只是速度慢了很多。视线清晰,前面一处开阔的山口,似是闪耀诱人的光辉引着路人投入怀抱,芍药花香越加浓烈,糜烂地放肆。

  转过山口,阳光无遮无挡地跌进眼瞳,痛地刺骨。

  春阳妖冶,泽披满山漫谷。芍药花开,姹紫嫣红,慕白傲雪,已是开到最盛,妖气横天。

  “怎么,看傻了。”白玄绎抱我下马,鄙夷的笑意僵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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