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娇娘，李婆婆知道，你是个重恩情的孩子，只是，读书需要花很多钱，你指望刺绣送他去吗？”
娇娘沉默了，她知道，刺绣费时间，像那天接一个衣服就有五两银子的绣活毕竟少见，而且，她绣的，店老板也不一定喜欢。
“娇娘，老婆子我一个人，这辈子就要过去了，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学做豆腐？”李婆婆问娇娘。
娇娘闻言抬起头，有些惊讶，做豆腐是李婆婆夫家的祖传手艺，李婆婆竟然愿意教自己。
“李婆婆，你真的要教我？”
李婆婆的豆腐在村里出了名的好吃。
“当然，我不希望我死了以后，李家的豆腐方子在我手里失传了。”
“李婆婆，你别这样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李婆婆握住娇娘的手，轻轻拍了拍。
娇娘回去就跟长生说了她要去和李婆婆学做豆腐的事。
“不行!”李长生冷声反驳。
“为什么？”娇娘没想到长生会不同意。
因为，你养我，我不要面子的啊
长生不说话。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还不说话。
半夜，李长生翻过身，黑暗中看着背对着他的娇娘，两人中间空出的位置都可以再睡一个人了。
心底一叹，伸出手揽住娇娘的腰，发现怀里的娇躯僵了一下，原来娇娘也没睡。
“娇娘……”长生轻声说。
娇娘没有说话。
李长生语气低落的说，“我知道你没睡，你别去卖豆腐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每天那么辛苦的半夜起床磨豆子。”他已经摸清了，这姑娘，吃软不吃硬。
娇娘听到长生这样说哪里还有气生？现在就他们两相依为命了，心底一叹，“好。”
两人算是和好。
第二日娇娘天不亮就起来了，到厨房给长生做早饭。
她给长生在锅里煎了几个薄饼，又用昨天捡的鸟蛋煮了蛋汤。
“好香啊。”长生从后院练完武回来，就闻到了厨房传来的香味。
“起床了？快点洗洗吃饭。”娇娘给长生倒热水洗脸。
长生洗漱完坐下，看着小桌子上摆的饼和蛋汤。
夹起一个薄饼咬了一口，表皮炸的金黄，吃起来脆脆的，“好吃。”长生说完又咬了一口，确实好吃。
“喝汤，喝点汤走路暖和。”娇娘把汤往长生的方向推了推。
长生端起碗喝了一口，只是，走路？去哪儿？不管，估计等下就知道了。
“娇娘，快点吃啊，一会儿就冷了。”长生催促娇娘，他发现娇娘一直没吃，知道她是不舍得吃。
“等你吃完我还要再睡一会儿，你先吃，我等睡醒了再吃。”
长生趁着娇娘说话，夹起一个饼塞到她嘴里。
“唔……”娇娘把饼拿出来，气呼呼的，“长生，你干什么!”
长生眨眨眼睛，做无辜状，“一起吃啊。”
娇娘心疼的看着被自己咬了一口的饼，懊恼的很，也不好告诉长生这是特地做给他吃的。
“长生，你现在还不去私塾吗？”娇娘看着吃完坐在这里不走的长生问。
“去去。”去私塾啊，我哪知道私塾在哪？小说里又没有地图
“路上小心点。”娇娘看看长生身上的夹袄，想着等挣到钱了，要给他再做一件。
长生走后娇娘也没再回去继续睡，把碗洗了之后，又把家里收拾收拾，打扫了一下，搞完这些，天已经亮了。
娇娘把两人换下的脏衣服装到木盆里，打算烧点热水洗，河里不能去洗了，水凉不说，已经结冰了。
“娇娘，来打水啊。”村里的王婶子也在打水，看到娇娘过来热情的打招呼。
“嗯，婶子。”娇娘回以一笑。
王婶子被娇娘的笑晃了一下眼，暗叹，十里八村没有一个长相比得上这李家姑娘的，只是这以后的日子怕是有得苦了，长生没考上倒还好，两个人过苦日子罢了，若是考上了，估计就不一定要她了。
娇娘吃力的打了两桶水，水没有打满，只有大半桶，摇摇晃晃的担起来走。
一路走一路洒，等回到家的时候水只有一半了。
把水倒锅里少，她舍不得多用柴，水刚有点温度就不烧了，倒出来在院子里洗衣服。
洗完衣服又把被子拿出来晒晒，这才忙完这些琐事。
忙完之后搬个凳子出来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把绣房的那件衣服拿出来，想着用银线怎么绣才好看。
……李长生出门之后凭着直觉走，走出李家村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几个打扮儒雅的年轻人，跟在他们后面。
果然，到了私塾。
“长生，你来了。”里面已经有学生。
长生看着跟他打招呼的这个人，也不知道这和原主关系近不近，应了一声，“嗯。”
那人听到长生冷淡的回答也不介意，毕竟长生一直都这样，而且，听说他没来上课就是因为母亲去世了，这么一想，看向长生的眼光就带着同情了。
长生也不在意他的目光，直接问，“我的位置呢？”
那人更是看傻子的目光，顺手一指，“那儿。”
长生解释，“几天没来，都有点忘了。”
学子陆续来齐了，长生坐在角落里，听着夫子的讲解，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书。
他想到怎么挣钱了!长生突然眼前一亮。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长生，你过来一下。”夫子叫长生。
“夫子。”长生对夫子重重的施了一礼。
“嗯。”夫子摸着胡子，斟酌一下开口，“长生啊，我很看好你，以你的才华明年参加考试，一定会有所成的，所以，如果你平日里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他知道长生自尊心比较高，所以，先夸他一下，再说出自己的目的，但是他也确实比较喜欢长生这个孩子。
长生若是看不出夫子是在维护自己的面子，那么上一世就白活了，倒是个好夫子，只是小说对于原主成为秀才之前的描述不多。
“那就多谢夫子了。”长生微微一笑。
夫子摸着胡子心底诧异，感觉这孩子这次回来之后变得沉稳很多，目光清明，不复以往的浮躁。
“好好。”夫子笑着拍拍长生的肩膀。
“留下来吃个晚饭再回去？”夫子问长生。
“不了夫子，家里还有人等我回去一起吃饭呢。”长生谢绝了夫子，施了一礼和夫子告辞。
从私塾到他们村走路要走一个多时辰，冬天天又黑的早，所以等长生回家的时候天早早的就黑了。
“娇娘……”长生敲门。
“来了……”里面亮起油灯，娇娘匆忙跑过来给长生开门。
“慢一点……”长生嘱咐道。
“外面很冷吧，快点进来。”娇娘用手背摸了摸长生的脸，被风吹的冰凉冰凉的。
“现在天气还不算冷。”
“吃饭吧，饭在锅里温着呢。”娇娘忙着把油灯拿到厨房，把饭端出来。
娇娘不舍得点油灯，所以趁着天亮的时候早早的把饭做好温着等长生回来。
“你下次不用等我，自己先吃。”
“知道了。”娇娘敷衍着说。
长生知道娇娘是敷衍他，下次一定还会等他，却也想不到方法怎样让她不等他。
“长生，我想好那件衣服上面绣什么了。”娇娘提起这个兴奋的和长生说。
“绣什么？”长生嘴上接话，目光却痴痴的看着娇娘的笑颜。
“绣星星，星星，你觉得怎么样？”灯光下，娇娘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好像里面有星星一样。
“很美。”长生轻声说。
“嗯？怎么样？”娇娘又迫不及待的问了一遍，刚刚没听清长生说的是什么。
长生看着娇娘的眼睛，说，“我说很美，星星很美。”
“嗯，我也觉得绣出来应该很好看。”娇娘说着避开长生的眼睛，她觉得他现在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
“娇娘，你先睡，我看一会儿书。”
“好。”
娇娘洗漱完就先上床睡觉了，长生坐在桌前提起笔，他打算写话本子去书店卖，写什么呢？
长生写了一会儿，揉揉肩膀，回头看床上的娇娘，已经睡了。
昏暗的灯光打在她光洁的脸上，明明暗暗，一双杏眼微闭，浓密的睫毛洒下一排弧度，长生却想象的出这双眼睛看自己的时候，流露出的温柔。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但是如果他回不去，他愿意和这个姑娘度过一生。
微微一笑，收起笔墨，轻手轻脚的洗漱上床睡觉。
……
娇娘把绣房拿来的衣服样式稍微改了改，腰身收小一点，袖子又改的宽一点，这样衣服看上去比较飘逸。
改好整体之后娇娘就着手准备绣花了。
她想尽快绣好，绣完这个她想给长生做一件袄，天气越来越冷了，长生穿的袄还是以前娘再世的时候做的，袖子都短了一截。
娇娘每日里除了做家务，就是绣这件衣服，绣了大概七八日，终于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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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沉默了，她知道，刺绣费时间，像那天接一个衣服就有五两银子的绣活毕竟少见，而且，她绣的，店老板也不一定喜欢。
“娇娘，老婆子我一个人，这辈子就要过去了，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学做豆腐？”李婆婆问娇娘。
娇娘闻言抬起头，有些惊讶，做豆腐是李婆婆夫家的祖传手艺，李婆婆竟然愿意教自己。
“李婆婆，你真的要教我？”
李婆婆的豆腐在村里出了名的好吃。
“当然，我不希望我死了以后，李家的豆腐方子在我手里失传了。”
“李婆婆，你别这样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李婆婆握住娇娘的手，轻轻拍了拍。
娇娘回去就跟长生说了她要去和李婆婆学做豆腐的事。
“不行!”李长生冷声反驳。
“为什么？”娇娘没想到长生会不同意。
因为，你养我，我不要面子的啊
长生不说话。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还不说话。
半夜，李长生翻过身，黑暗中看着背对着他的娇娘，两人中间空出的位置都可以再睡一个人了。
心底一叹，伸出手揽住娇娘的腰，发现怀里的娇躯僵了一下，原来娇娘也没睡。
“娇娘……”长生轻声说。
娇娘没有说话。
李长生语气低落的说，“我知道你没睡，你别去卖豆腐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每天那么辛苦的半夜起床磨豆子。”他已经摸清了，这姑娘，吃软不吃硬。
娇娘听到长生这样说哪里还有气生？现在就他们两相依为命了，心底一叹，“好。”
两人算是和好。
第二日娇娘天不亮就起来了，到厨房给长生做早饭。
她给长生在锅里煎了几个薄饼，又用昨天捡的鸟蛋煮了蛋汤。
“好香啊。”长生从后院练完武回来，就闻到了厨房传来的香味。
“起床了？快点洗洗吃饭。”娇娘给长生倒热水洗脸。
长生洗漱完坐下，看着小桌子上摆的饼和蛋汤。
夹起一个薄饼咬了一口，表皮炸的金黄，吃起来脆脆的，“好吃。”长生说完又咬了一口，确实好吃。
“喝汤，喝点汤走路暖和。”娇娘把汤往长生的方向推了推。
长生端起碗喝了一口，只是，走路？去哪儿？不管，估计等下就知道了。
“娇娘，快点吃啊，一会儿就冷了。”长生催促娇娘，他发现娇娘一直没吃，知道她是不舍得吃。
“等你吃完我还要再睡一会儿，你先吃，我等睡醒了再吃。”
长生趁着娇娘说话，夹起一个饼塞到她嘴里。
“唔……”娇娘把饼拿出来，气呼呼的，“长生，你干什么!”
长生眨眨眼睛，做无辜状，“一起吃啊。”
娇娘心疼的看着被自己咬了一口的饼，懊恼的很，也不好告诉长生这是特地做给他吃的。
“长生，你现在还不去私塾吗？”娇娘看着吃完坐在这里不走的长生问。
“去去。”去私塾啊，我哪知道私塾在哪？小说里又没有地图
“路上小心点。”娇娘看看长生身上的夹袄，想着等挣到钱了，要给他再做一件。
长生走后娇娘也没再回去继续睡，把碗洗了之后，又把家里收拾收拾，打扫了一下，搞完这些，天已经亮了。
娇娘把两人换下的脏衣服装到木盆里，打算烧点热水洗，河里不能去洗了，水凉不说，已经结冰了。
“娇娘，来打水啊。”村里的王婶子也在打水，看到娇娘过来热情的打招呼。
“嗯，婶子。”娇娘回以一笑。
王婶子被娇娘的笑晃了一下眼，暗叹，十里八村没有一个长相比得上这李家姑娘的，只是这以后的日子怕是有得苦了，长生没考上倒还好，两个人过苦日子罢了，若是考上了，估计就不一定要她了。
娇娘吃力的打了两桶水，水没有打满，只有大半桶，摇摇晃晃的担起来走。
一路走一路洒，等回到家的时候水只有一半了。
把水倒锅里少，她舍不得多用柴，水刚有点温度就不烧了，倒出来在院子里洗衣服。
洗完衣服又把被子拿出来晒晒，这才忙完这些琐事。
忙完之后搬个凳子出来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把绣房的那件衣服拿出来，想着用银线怎么绣才好看。
……李长生出门之后凭着直觉走，走出李家村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几个打扮儒雅的年轻人，跟在他们后面。
果然，到了私塾。
“长生，你来了。”里面已经有学生。
长生看着跟他打招呼的这个人，也不知道这和原主关系近不近，应了一声，“嗯。”
那人听到长生冷淡的回答也不介意，毕竟长生一直都这样，而且，听说他没来上课就是因为母亲去世了，这么一想，看向长生的眼光就带着同情了。
长生也不在意他的目光，直接问，“我的位置呢？”
那人更是看傻子的目光，顺手一指，“那儿。”
长生解释，“几天没来，都有点忘了。”
学子陆续来齐了，长生坐在角落里，听着夫子的讲解，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书。
他想到怎么挣钱了!长生突然眼前一亮。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长生，你过来一下。”夫子叫长生。
“夫子。”长生对夫子重重的施了一礼。
“嗯。”夫子摸着胡子，斟酌一下开口，“长生啊，我很看好你，以你的才华明年参加考试，一定会有所成的，所以，如果你平日里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他知道长生自尊心比较高，所以，先夸他一下，再说出自己的目的，但是他也确实比较喜欢长生这个孩子。
长生若是看不出夫子是在维护自己的面子，那么上一世就白活了，倒是个好夫子，只是小说对于原主成为秀才之前的描述不多。
“那就多谢夫子了。”长生微微一笑。
夫子摸着胡子心底诧异，感觉这孩子这次回来之后变得沉稳很多，目光清明，不复以往的浮躁。
“好好。”夫子笑着拍拍长生的肩膀。
“留下来吃个晚饭再回去？”夫子问长生。
“不了夫子，家里还有人等我回去一起吃饭呢。”长生谢绝了夫子，施了一礼和夫子告辞。
从私塾到他们村走路要走一个多时辰，冬天天又黑的早，所以等长生回家的时候天早早的就黑了。
“娇娘……”长生敲门。
“来了……”里面亮起油灯，娇娘匆忙跑过来给长生开门。
“慢一点……”长生嘱咐道。
“外面很冷吧，快点进来。”娇娘用手背摸了摸长生的脸，被风吹的冰凉冰凉的。
“现在天气还不算冷。”
“吃饭吧，饭在锅里温着呢。”娇娘忙着把油灯拿到厨房，把饭端出来。
娇娘不舍得点油灯，所以趁着天亮的时候早早的把饭做好温着等长生回来。
“你下次不用等我，自己先吃。”
“知道了。”娇娘敷衍着说。
长生知道娇娘是敷衍他，下次一定还会等他，却也想不到方法怎样让她不等他。
“长生，我想好那件衣服上面绣什么了。”娇娘提起这个兴奋的和长生说。
“绣什么？”长生嘴上接话，目光却痴痴的看着娇娘的笑颜。
“绣星星，星星，你觉得怎么样？”灯光下，娇娘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好像里面有星星一样。
“很美。”长生轻声说。
“嗯？怎么样？”娇娘又迫不及待的问了一遍，刚刚没听清长生说的是什么。
长生看着娇娘的眼睛，说，“我说很美，星星很美。”
“嗯，我也觉得绣出来应该很好看。”娇娘说着避开长生的眼睛，她觉得他现在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
“娇娘，你先睡，我看一会儿书。”
“好。”
娇娘洗漱完就先上床睡觉了，长生坐在桌前提起笔，他打算写话本子去书店卖，写什么呢？
长生写了一会儿，揉揉肩膀，回头看床上的娇娘，已经睡了。
昏暗的灯光打在她光洁的脸上，明明暗暗，一双杏眼微闭，浓密的睫毛洒下一排弧度，长生却想象的出这双眼睛看自己的时候，流露出的温柔。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但是如果他回不去，他愿意和这个姑娘度过一生。
微微一笑，收起笔墨，轻手轻脚的洗漱上床睡觉。
……
娇娘把绣房拿来的衣服样式稍微改了改，腰身收小一点，袖子又改的宽一点，这样衣服看上去比较飘逸。
改好整体之后娇娘就着手准备绣花了。
她想尽快绣好，绣完这个她想给长生做一件袄，天气越来越冷了，长生穿的袄还是以前娘再世的时候做的，袖子都短了一截。
娇娘每日里除了做家务，就是绣这件衣服，绣了大概七八日，终于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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